时满秋不可置信地看着郑紫旭,似乎是对这个名字感到意外。
“你叫紫旭?”
郑紫旭还没来得及回答,听见郑家兴开口:“有什么问题吗?”
时满秋一脸歉意地摇头,笑着说:“抱歉啊,我以为是一位故人。”
看着时满秋落寞的背影,郑紫旭拍照也不专心。为什么自己心里会有一丝难过呢?
“哥,我觉得他应该认识过去的我,我去问问。”
郑紫旭小跑着追赶时满秋,伸手轻轻拍他的肩,笑着说:“你好啊,我有个唐突的问题,不知道你所说的故人是谁?说不定我认识。”
时满秋有些好奇地打量她,见她眼中那么纯澈,看来是真不认识自己。
“她不见许多年了。”时满秋没打算跟她继续聊,转身继续往前走。
他的余光瞥见她还跟在身边,站定转身看向她,怎么越看越像东荷!真的好想抱她,但肯定会被当成流氓。
“小姐还有什么事?”
“你去找过她吗?”
“找过。”
“一直没找到?”
“还在继续找。”
郑紫旭轻轻抿嘴,低下头。下一秒,她整理好情绪,仰起头笑着说:“那祝你早日找到她,再见啦。”
时满秋傻傻地愣在原地,她是失望了?东荷失望就是这个表情!
他着魔般管不了那么多,快步上前拉起她的手,不管她会不会的反抗,声音沙哑道:“东荷?”
郑紫旭害怕地抽手,奈何他握得太紧,根本抽不出来。她微皱眉,提醒道:“先生,你认错人了,我不是东荷,也不认识什么东荷!”
郑家兴走来,将两人的手拉开,说着就上前给了他一拳,“你做什么?”
时满秋啐了一口血沫,毫不在意地伸手擦掉嘴角的血,目不转睛地看着郑紫旭,不想错过她的任何表情。
郑家兴见他还一直看着她,又想上前教训他,却被郑紫旭拦住。
“哥,算了,这位先生可能是思人心切,将我误以为是故人,我们走吧。”
郑家兴伸手指着警告他,眼中的怒意藏不住。
而时满秋听到她喊这个男的“哥”,脸上一丝得意,又带着不屑。他似乎看穿了隐藏在这一层身份下的暗流涌动,有些嘲笑地一咧嘴角,玩味地回看他。
直到两人的身影从眼眸中消失,时满秋才转身离开。
两个人长得像或许不难见,脸上的痣在同一个位置也可以算作巧合。但除此之外,失望与紧张的神情都那么像,真的很少见。况且一个哥哥喜欢自己妹妹,不是兄长爱护的喜欢,仿佛把她当作自己的恋人一般,太反常了。两人长得也不像,只能说明两人大概率没有血缘关系。
如果是东荷,那她为什么叫紫旭,为什么不认识自己?这其中有太多疑点。但不管怎么样,他心中更愿意相信——东荷还活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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闻芷山庄。
时三爷听闻今天有人想要来棋州经商,打探了地段、店铺,还打听了自己,只当是外地人想来棋州而已,知道自己的名号,看来还是做了功课的。
“有什么来头?”时三爷嘴里叼着烟,满不在意地翻看账册。
“两个年轻人,都二十来岁,只是那个女的看起来比较精明,她看中了黄金屋空的那块。”
自从李家破产,黄金屋缺的那面至今都无人能从三爷手中拿下。
为何那面会在三爷手中?因为三爷当年从别人手里买下来了,三爷要买,就没有敢不卖的。
时三爷轻挑眉,颇有好奇地问:“奔着黄金屋来的?”
手下摇头,道:“她问过街上卖馄饨的人,看起来她并不知道黄金屋的含义。”
“可知她们做何生意?”
“听说是绸缎。”
“哦?那她去过风和服装厂了吗?”
手下也觉得疑惑,不解地问:“是啊,绸缎跟服装厂合作不是更方便吗?为何要单独来开一个店?”
“那只能说明她手上的是好货,不愁卖不出去。”
时三爷轻轻一笑,“去把少爷叫来。”
“三爷。”
时三爷见时满秋穿着朴素,问:“又去玫瑰园了?”
“是。”
“明天可能有人会来山庄,你就别出去了,应付一下。”
时满秋本打算去查查那两人,听三爷这么说还不知道怎么拒绝。
见他垂眼,时三爷问道:“怎么,你有事啊?”
时满秋面对三爷,不敢有事隐瞒,“我今天在玫瑰园看到东荷了。”
“你确定?”时三爷放下手中的笔,猛地站起来。他意识到自己失态了,管不了那么多,追问道,“你确定是东荷?”
“少两成把握。”
“说。”
父子俩交流从来不讲那么多废话。
时满秋开口:“可是她不认识我。”
时三爷走到他跟前,目光沉静,暗藏思虑,再次问道:“你确定没看错?”
时满秋坚定的点头。
“那你去查,切记不要声张。”
“那明天?”
“明天我应付,”时三爷眉眼舒展,轻轻笑着,“你小子,最好给我查到些有用的,不然就去银行上班。”
“我是你一手教出来的,放心好了。”时满秋胸有成竹地离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