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北文化集团综合文化事务处副主任办公室内,沈临桉接连忙了两个通宵,期间只有吃饭的时间才会小憩一会儿。
桌面的文件按时间顺序整齐划一堆积在桌面上,连着两天查阅资料,处理公司的大小事务,面部的胡茬有些冒出,反而透露出一股成熟干练的味道。
沈临桉在办公室的淋浴间简单的洗了个澡,刮了胡子,拿上这两天换洗衣物,便出了门。
“十五分钟后到体育馆。”他说完便挂断了电话,沈临桉正驱车前往盛北体育馆。
祁彦看着手里的手机,道:“哟呵,这人真是越来越有范儿。”
他刚从赛车场上下来,与几个玩赛车的哥们打了招呼后,便也驱车前往体育馆。
沈临桉提前到达市区体育馆羽毛球球场,换了一身羽毛球运动服,等祁彦到了之后便开始了一场大汗淋漓的羽毛球“对决”。
打了将近两个小时后,祁彦便就此作罢,道:“可以了,今天就到这儿吧。”气喘吁吁的瘫坐在场馆的休息长椅上。
沈临桉拿起水杯,站着喝了几口水,道:“都叫你多锻炼身体,年纪轻轻身体就不行了。”
祁彦应激道:“谁不行了,要我说,你那一身劲,一般人可顶不住,也就我可以跟你打的有来有回。”
沈临桉嗤之以鼻,坐在了长椅的另一边。
祁彦开始翻看手机,一眼就看到白一棠的娱乐新闻位于头条第一,好奇心使他点击进去查看究竟。
他惊诧道:“我去!当红女星白一棠疑似恋情曝光。”
沈临桉左耳朵动了一下,下一刻从他的手中夺走手机,看了娱乐新闻热搜后,沈临桉的目光深邃,脑海中似乎在思考什么。
“看够了没?手机还我。”
他把手机丢回给祁彦,随即擦了擦后脑勺沁出的汗。
祁彦反复观察新闻上的照片,道:“我看这男的背影怎么有点眼熟呢?”
沈临桉脸上一本正经,转头挑眉道:“那男人,是我。”
祁彦的声音一下子尖锐了起来,激动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:“什么!你们进展这么迅速的?”
沈临桉听而不语,继续饮水。
“我说那天怎么突然找我要白一棠的住址,合着上门要名分呢。”祁彦坐回了长椅上。
沈临桉应激喷了一口水,转头对他道:“你不知道就别瞎说,小心我告诉你爸,你最近在外面都干了什么。”
祁彦紧张道:“别啊,沈哥,我可是最相信你的为人,才对你坦诚相待的,你要是说了,我肯定又得回去挨揍了。”
祁彦一听到自家老子,头皮就发麻。
沈临桉不打算跟他浪费口舌,换回休闲服,驱车离开了体育馆。
回到家中的沈临桉洗了个澡后,去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,拿着水杯去往楼上的书房。
书房内干净整洁,电脑桌居中,所有东西都规矩置放在不同的位置上,一进门左侧书柜内一面挂着沈临桉从小到大获得的诸多奖项,一面塞满了古今中外各类书籍。
门边的墙上挂了一副水墨画,是沈爷爷的著作,旁边还放了一些古玩收藏品,书房最里侧,书法桌与茶桌相连,沿着墙体的转折相契合,与电脑桌背面的落地窗相呼应,特别是下雨天时,在这饮茶题字别有一番意境。
沈临桉目前有两套房子,一套是市中心的“紫璟府”,是他母亲送的;一套稍微偏郊区的“江临”,是爷奶送的小型别墅,沈临桉把爷奶送的房子简单改造过,大部分时间住在这里。
沈临桉在落地窗前拿出手机,点击通讯录里的号码拨通。
响了几秒,挂断!
继续打,还是挂断!
第三次拨打,接通了。
“喂,哪位?”电话那头响起白一棠轻柔的声音。
沈临桉道:“是我。”
白一棠的呼吸顿了一下,回应道:“嗯,有事?”
“我看到你的新闻了,这边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?”
白一棠心里始终与沈临桉保持着恰当的距离,道:“不用,工作室那边已经处理好了。”
他沉默了几秒,书房里能听到复古挂钟的滴答声。
“好,那今晚好眠。”
挂断电话的白一棠松了一口气,她刚刚还以为是什么骚扰业务打来的电话。
白一棠心中开始乱糟糟的,烦闷道:“一直不联系也就偶尔会回想,反倒联系起来倒有些不自在。”
“沈临桉,你说,我该拿你怎么办……”白一棠把头埋进膝盖。
沈临桉一直站在落地窗前未动,窗前渐渐滴落了几颗水珠,随着雨的幅度变大,院中心水池里的水明晃晃的似要溢出来,进而也洗刷了他黯淡的目光。
他知道要想与白一棠的关系恢复到从前的状态,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,但也担心会间接的伤害到她,使她变得更为敏感,难以让自己融入到她的生活中。
沈临桉从抽屉里拿出那块怀表,怀表的成色看起来有一定的年代感。
这是沈临桉在Y国留学期间偶然得到的,那位流浪者向他诉说,只要施舍一些金钱给予他果腹,他愿用怀表赠予沈临桉,流浪汉虽身处不堪的境地,但他的眼神却难得清晰明亮。
当时的沈临桉所有出行情况都是由Y国的管家监视,他看了眼身侧的管家并未说什么,便把身上所有的零花钱全部交予流浪者,也收下了此怀表,临走时流浪者说了句话:“Good luck.”
他听之扬起一抹浅笑,随同管家上了车,离开了街道。
之后沈临桉回国之前想要再去看看他的状况,但始终遇不到他。
沈临桉近期在工作中莫名受到一股阻力,他心里也清楚是谁从中搞鬼,本也没打算计较,结果某些人却越发的变本加厉。
沈临桉拨通办公室的座机:“小田,通知一下计划经营部负责人冯廉清下午到我办公室一趟。”
临近快下班时,敲门声响起,来人正是冯廉清。
“沈主任,实在是不好意思,我下午事实在是太多了,这不,才抽出时间过来找您。”冯廉清满是诚恳的道歉道。
沈临桉闻声起身,给冯廉清沏了一壶茶,冯廉清自顾自地坐向茶桌旁椅子上,他镜片下眸色暗动,道:
“没事,我也理解。”
“我其实也没什么事,就是我最近新得一饼好茶,想与冯总监一块品鉴,听闻冯总监对茶叶这方面还是行家。”
冯廉清谦虚道:“欸,行家不敢当,都是人乱传的。”
沈临桉把倒好的茶递到冯廉清面前,颔首示意:“请。”
冯廉清浅尝了一口,说道:“真是好茶啊,初尝微微青涩,回甘却清甜凉爽,舒心畅快得很呀。”
“既然此茶甚得冯总监喜爱,我这还有两饼,都送于你了。”
“这可使不得啊,我怎么能拿主任的东西呢?”冯廉清拒绝道。
“冯总监,这就见外了,我呢,初来乍到,不及冯总监待在总部的时间长,以后我工作上有哪些不懂的地方,还请冯总监谅解。”沈临桉的态度谦和,使人很难拒绝。
“你说这是哪的话,你职称比我高,我工作上理应配合你的,客套了哈,主任。”
沈临桉道:“是是是,确实客套了些。”
“既然冯总监如此不见外,你年纪比我年长些,私下也别用职位相称了,就叫我临桉吧,我就叫你一声冯大哥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