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个——”众侍卫你望望我,我看看你,不知如何作答。
石靖忙道:“大人,这种东西,小的们怎会随身携带?”
“正是,大人切莫强人所难呀。”“对呀对呀。”其他侍卫纷纷附和。
苏彦清悠悠地喝了口茶道:“那她原籍何处?姓什么?叫什么名字?”
“这——“众侍卫又陷入沉默。
“怎么?尔等作为相爷的近身护卫,竟连府中侍妾叫什么都不知道?”
“姓王,她姓王。”一侍卫抢话道。
“对对对。”其他人又附和道。
“那名字呢?这样,你,还有你,过来说一下名字。”苏彦清指出了两个离得最远的侍卫。
两侍卫闻言便同向苏彦清走来,苏颜清指着其中一个道:“你等会,让他先说。”被指的那名侍卫冷哼道:“大人可是在考我们?吾等也是奉命行事,大人何故如此咄咄逼人呢?这又不是你的大理寺。”
“嗯?”陈聘怒目圆瞪,持剑又逼上一步。
石靖见状抱拳俯首道:“大人,其实——那侍妾是新来的,卑职们也不清楚她具体叫什么。”
苏彦清把玩起手中的面具道:“哦?是吗?那你们无凭无证,如何能寻到她呢?”
一侍卫又抢话道:“那小娘子生得貌美,在人堆里一眼便能望出。”其身旁几个侍卫亦一脸奸笑。
苏彦清眼神犀利地扫了一下众人,侍卫们迅速敛起笑色。苏彦清又缓缓道:“那可千万别抓错人了。”
有人又问“大人,能问第三个问题吗?”
苏彦清站起来踱了几步,又停下道:“那女子既是逃走,可是犯了什么事?”
“那倒没有。”“她偷了东西。”“她忤逆犯上……
一时间,几名侍卫众说纷纭,各执一词。
苏彦清忍不住笑了出来,侍卫们立马噤声,面面相觑。
“真有意思。此女既犯下诸多罪状,尔等竟连人家姓名都不知,教人如何信服?”众侍卫闻言不禁握拳,一个个面露忿色。
苏彦清忽然正色道:“不如这样,你们今日先回去,明日带着这侍妾的卖身书契来大理寺,我再将那女子的样貌画出来,广发缉令,想必定能为相爷寻得此人。”
侍卫们无可奈何,不发一言。
苏彦清冷道:“怎么?在尔等心中,我朝的大理寺还不敌你们几个相府的犬牙?”
石靖佯笑道:“非也非也,只是如此小事,怎可劳烦大人呢?”
“诶,怎会是小事呢?石护卫想想,相爷如此兴师动众,想必那女子偷的东西定是贵重,更何况,若那侍妾是被人暗插的奸细,又与那劫掳之人沆瀣一气,岂不要误了大事。再者,若尔等错抓了人,那我大理寺也不能坐视不管。”
石靖叹了口气道:“既然大人执意相助,那便有劳了。走!我们回府。”
陈聘顺着楼梯侧身向上,与下楼的护卫队擦肩而过。
“大人,这个石靖倒是有点脑子。”陈聘喝了口水道。
“嗯。你去盯着他们。”
陈聘惊讶道:“大人!我才歇口气。”
苏彦清笑着拍拍其肩道:“快去快回。”
陈聘虽是无奈,但仍带着几个捕快下了楼。
“在此等你——”苏彦清朝楼下喊了一声便走向了窗边,望着陈聘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。
没过多久,唐三又端着食案送菜进来。
苏彦清回身道:“都端走吧,待会再上。”他边说边将一锭银子置于桌上。
唐三见状忙道:“大人,刚刚那娘子已经付过了。”
“哦?”苏彦清有些诧异。
唐三将袖里的梅花簪递给苏彦清道:“她给的这个。”
苏彦清见到簪子,眉头微微上扬起来,又抬眸道:“她可留下什么话?”
“那倒没有。”唐三见苏彦清看着簪子出神,弱弱道:“那这银子。”
“拿去。对了,拿把镊子过来。”
唐三收起银锭又笑道:“小的看这簪子工艺精细,大人又何必自己动手,对街的金石斋还未打烊呢。”
苏彦清拿着金簪左右看了看,簪柄细长,但已折弯。簪头系梅枝造型,上挂三朵大小不一的梅花,其中一朵已几近断裂。另有几串流苏从梅枝上悬垂而下,下方挂着几颗珍珠和玉坠。
“好吧。”苏彦清拿着金簪下了楼,唐三端着食案不紧不慢地跟着。
金石斋铺子本就不大,因夹在成衣铺和医馆之间,更显逼仄。苏彦清进门时,掌柜的正低头捶打着手上的银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