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王爷!”
江子梵反应慢了一些,但好在离得更近,一瞬间便把喻九白往后一带,躲开了朝喻九白砸来的陶碗。
站在远处的京墨看的真真切切,被夺走药碗的少年不过十五六岁,一被抢走手中物什,竟然一时气不过,拿起江子梵的空碗就朝喻九白砸去,满脸愠色。
京墨心里跳的极快,快步朝前走去,按住了准备再次动作的少年。
“小家伙,你要干什么!”京墨怒道。
那少年人顿时回头看着京墨,欲拳打脚踢,但可惜被京墨压得死死的,一瞬间将脸都憋红了。
他怒声道:“这儿没有吃食!那是这么多日以来唯一能吃到的东西,就这么被抢去了!!!”
江子梵一愣,随即便带了气。
“吃食?你可知那是什么,药!药都是带毒的,怎可随意乱吃!?”
那小孩满不在乎道:“总比饿死强。”
京墨欲要骂,便被喻九白出声制止了。
“够了,无事。”
他面无表情的走上前来,弯腰和这小孩平视,打量着他的面孔,一言不发。
京墨当他是生气了,就见喻九白回头看了眼江子梵。
江子梵顿时心领神会。
看他走上前来,抓住那少年的手腕就是一探,随即便让那孩子张开嘴来。
少年死活不愿配合,京墨冷笑一声,咬咬牙就上前伸出手,一下子就捏着他下巴,迫使他张开嘴来。
江子梵点了点头,观察了少年的舌苔,眼睛突然一亮,并示意京墨松开手。
他道:“可以了,真是奇了。”
“并没有染疫吗?”喻九白轻声问。
江子梵看了他一眼,点了点头:“不光没有染疫,甚至连观音土都没有吃。”
京墨目光一下子就有些凝重了起来。
这个少年,现在在疫病最为严重的贫民窟内,不久前还在江子梵这个医棚里,饿到甚至要抢夺一碗药汤充饥,但却并没有染疫。
甚至连充饥用的,治这疫病的观音土都没有吃食。
真是有些奇了。
“你叫什么。”喻九白冷声道。
那少年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,撇嘴道:“我凭什么告诉你,抢人吃食的就是恶霸!劫匪!”
京墨真是第一次遇到这么令他生气的人,但身边还有个摄政王在按着他,顿时让他有怒发不出。
这少年浑身粗布丁,实在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,喻九白无奈叹了口气。
他只得继续道:“本王问你何名,你不愿说,好,那便告诉本王,你这几日住哪儿,吃的什么。”
听到喻九白这么说,这少年刚想顶嘴,一抬眸便见着,除了这个像冰块一样的人盯着自己,还有两个比他高不少的男人居高临下地看着他。
他顿时打了个寒战。
少年缩了缩脑袋:“还能住哪里?哪里有地方让我睡,我就住睡哪……呗。”
京墨嗤笑一声:“那也真是奇了,居然没冻死你。”
“!你这人更恶霸!”
少年眼睛顿时瞪大了,怒气冲冲的对着京墨就是一句。
京墨也挺不甘示弱的:“巧了,我这人就是欺负小孩。”
他顿了顿,继续道:“特别是你这种……”
话还没说完,便被喻九白从肩膀拍了一下。
京墨顿时闭了嘴。
“吃食呢?”喻九白声音更冷。
“额……就是抢呗,你们这些官员都有吃的我为什么不能抢,问的什么废话,都没有我懂得多。”
听到他这么硬气的说出这番话,江子梵深吸一口气,平复了一下心情,就把视线投向京墨。
京墨无奈的摊了摊手,指了指身边的喻九白。
“……”
硬气。
喻九白听到他这么回答,点了点头,还想继续问时,那小孩突然从地上抓了一把雪就朝三人砸了过来。
“你们这群当官的就是没用!小爷走了,再见……”
话还没说完,便迎面撞上了一个宽厚的人。
少年:“……”
随即欲哭无泪的被喻九白的亲卫提溜回去。
他:“……你们还想问什么?我招了。”
京墨哼笑道:“还是问问,你叫什么吧?”
听到京墨这个问题,少年面露恶色的啧了一声,支支吾吾好半天都说不出来,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,似乎在想什么应对之策。
但似乎是察觉到京墨的耐心不是那么好,他看了一眼那红衣的男人脸上没什么笑容了,一时间抖了抖,索性闭眼自暴自弃了。
“靠,真服了,非要问这个问题。小爷叫郭淮山!听见了吗!靠!”
听到这个名字,喻九白脸色变了一下。
郭淮山。
他调查过,是郭石仁的庶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