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熠然在王府里忙忙碌碌乱扔乱扎的时候,骆长珩也开始在朝中施展身手了。
这日早朝,景安帝一如既往的走完了流程,正准备退朝时,御史大夫刘亭有事启奏。
刘亭是言官,且为官多年,从不主动站队,一直兢兢业业的为皇权效忠,所以对于这位老臣,景安帝面子上很是尊敬。
“皇上,臣有事启奏。”御史大夫上前一步说道。
“爱卿请讲。”景安帝已经离开椅子的屁股又重新落了下去。
“启禀陛下,渠州知州孙宝聚贪污受贿,搜刮民脂民膏,现已贪污白银三百万余两,请皇上明查。”
刘亭此言一出,满朝文武皆悄然无声。
三百万两是什么概念?近些年来,国库空虚,若放在先帝鼎盛时期,三百万两并不算多,但放在现在,可抵国库大半年收入。
“放肆!刘爱卿,可有实据?”如众人意料之中,景安帝大怒。
“皇上息怒,刘大人,三百万两可不是小数目,若所言皆虚,可是砍头的大罪。”白太傅在一旁说道。
“回皇上,臣所言句句属实。”刘亭一狠心,继续说道。
其实刘亭心中也有些不安,这个消息是昨日晚间出现在书房中的,当时信件上写道,照这样做可报刘瑜受辱之仇,并且写信之人保证信件上所言句句属实。
刘亭就那么一个儿子,含在嘴里怕化了,早先却在大街上当众受辱,刘亭虽是忠臣,却也是孩子的父亲,儿子受辱之仇,无论如何她都要报回来。
好在骆长珩早有安排,随即另一位言官上前道:“启奏陛下,此事臣亦有所闻,还请皇上明察。”
“请皇上明察。”
景安帝大怒,手边的折子尽数挥落在地上,竟然派最为信任的护龙卫去彻查此事。
景安帝下令的那一刻,几位皇子面色各异,在无人在意之处,骆长珩嘴角勾起一抹了然于胸的浅笑。
很快,景安帝的护龙卫到了渠州,开始暗中调查孙宝聚贪污一事。
长雨和长云早就接到了骆长珩传来的消息,这几日并没有什么行动,反而将孙宝聚一些贪污的证据放在了明面。
于是护龙卫查的极为顺利,不仅查到孙宝聚贪污银两三百余万属实,更是查到了孙宝聚竟与当朝柔贵妃和二皇子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。
此事不宜打草惊蛇,需从长计议,护龙卫将证据一并带回,请景安帝定夺。
护龙卫离开渠州的那一刻,长雨和长云便真正的开始行动了。
渠州知州孙宝聚,着实是酒囊饭袋,平生有两大爱好,钱财和美人。
凭借着这一点,在收到骆长珩的消息之后,长雨便使出了看家本领,与长云上演了一出卖身葬父的戏码。
长雨易容之术本就高超,扮作女装更是美貌至极,如此可怜美人,正中孙宝聚下怀。
孙宝聚对长雨很是宠爱,几乎到了要星星不给月亮的程度。
成功混入知州府后,长雨和长云里应外合,长雨在府内将孙宝聚哄的团团转,金银珠宝的赏赐一茬接着一茬,就连库房钥匙和一些店铺地契都被长雨哄骗了来。
长云在府外联合骆长珩派来的人马,从城西的破庙一直将地道挖进了孙宝聚卧房的密室中,一切都进行的极为顺利。
景安帝在收到护龙卫带回来的证据后,果然大怒。
原来那孙宝聚竟然是柔贵妃一“远房亲戚”,近些年来,暗中与柔贵妃往来银十万有余。
尽管柔贵妃百般否认,景安帝还是在柔贵妃的宫中搜出未加官印的银锭三万两,以及往来书信数封,其中一封更是盖有瑞王私印。
柔贵妃如今就是有百张嘴也说不清了。
碍于柔贵妃母家在朝中的势力,景安帝不能过分惩处,只是剥去了柔贵妃的贵妃之位,同时禁足与之有着关联的二皇子骆长瑞。
然而,孙宝聚贪污受贿一案需得有人办理,这种烫手山芋落在皇子身上最合适不过,办得好皆大欢喜,办不好也不会轻易获罪。
景安帝如今膝下育有四子,大皇子骆长珩为先皇后所出,二皇子骆长瑞因涉及贪污案件被禁足,三皇子骆长珽是个病秧子,常年见不得风,至于四皇子骆长琦,与二皇子一母同胞,此事交给他更不行。
如此一来,这烫手山芋落在骆长珩手上最合适不过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