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在处理一些不忠之人之前,骆长珩还有一些别的事情处理。
方才的谈话中,骆长珩很明显察觉到沈熠然还有一些未尽之言,许是碍于人多,不方便说出来,那么骆长珩便给沈熠然这么一个机会。
于是在众人全都退出去之后,骆长珩将沈熠然单独留了下来。
“不知王爷将属下单独留下所为何意?”沈熠然装作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样子,问道。
在骆长珩考验沈熠然的时候,沈熠然其实也在考验骆长珩,先前表示效忠骆长珩是迫不得已,如今暂无生命危险的时候,沈熠然便想看看这书中的大反派男二是否有本事,不过从先前的谈话中看,骆长珩倒不算笨人。
“长熠这不是明知故问么?本王留下你,你会不知道?方才的谈话中,你还有许多未尽之言吧,说说看?”骆长珩也不卖关子了。
“王爷聪慧,不知王爷想从哪里问起?”沈熠然问道。
“就先谈谈你为何偏偏选择了希州这个地方?”骆长珩回答道。
“希州依山而建,地势低陷,处于盆地当中,据爹爹书中记载,希州所处百年前有一片咸水湖,湖泊干涸过后,便形成了较大的盐壳,几十年前发生了一次地动,便将盐矿壳掩埋了起来,这便形成了盐矿后人不得开采之法,且希州无人管辖,多流民,便更不得开采之法,因此,虽然希州多盐矿百姓却因缺盐而得弱症。”沈熠然缓缓说道。
听到这一消息,骆长珩眼睛缓缓眯了起来,若沈熠然所言为实,那这对自己来说将是一个很大的机会,盐对于任何人来说都重要无比,其中所含的利益更是让人痴狂。
只是,这全是沈熠然说的,属不属实,还未可知。
“你说希州有盐矿可属实?若是有,当如何开采,若是没有,又当如何,本王不可能轻信你的一面之词。”骆长珩对沈熠然的话表示怀疑。
“王爷别无他法了,不是吗?总得搏一搏,更何况,希州靠近厄尔多国,必要时刻,厄尔多大皇子或许会成为王爷的一大助力。”沈熠然说道。
“你这是让本王勾结外党造反?你要知道,本王随时可以将你交出去,就凭你刚才说的话,就够让判你满门抄斩了。”骆长珩语气满含威胁道。
“属下早已没有家人了,更别提什么满门抄斩,王爷你说呢?”说完这些话,沈熠然便将头抬了起来,那双眼睛直视着骆长珩,眼中满是确信,他确信骆长珩会同意。
沈熠然和骆长珩都知道,他们是一样的,他们身上都有血海深仇,是一条绳上的蚂蚱,如今看似是沈熠然归顺骆长珩,但他们之间有合作,更有互相利用。
骆长珩从座椅上起来,缓缓的走到了沈熠然面前,弯腰直视着沈熠然的眼睛,居高临下的直视着沈熠然,突然伸出手,两根纤长有力的手指掐住了沈熠然的脖子。
“你这是威胁利用本王?你应该知道,本王平生最痛恨人用丞相府满门抄斩的事来威胁本王。”骆长珩贴在沈熠然耳边呢喃道。
骆长珩眼角沁出一抹红,语气温柔,如情人间的呢喃细语,嘴角勾起的笑容却残忍极了,直吓得人汗毛竖立。
“王爷也觉得属下说的对,不是吗?王爷会答应属下。”沈熠然一条命此刻就掌握在骆长珩的手中,却还是不怕死的说道。
“本王竟不知你胆子这么大,也对,胆子不大就不会让本王救你了。”骆长珩手指缓缓收紧,却又兀的放松,直至彻底放开沈熠然。
“退下吧。”骆长珩说完便转过了身,没再留跟沈熠然任何眼神。
沈熠然起身,走了出去。
两人都知道,这希州之行不会再出现变故。
骆长珩整了整思绪,脸上重新挂起了笑容,只是眼睛还是有着丝丝寒意,手腕轻按,一道暗门出现,骆长珩的身影消失其中。
长风早就带人在里面等着了,被绑在椅子上的人头发散乱,满脸是血,细细看去,便能注意到这人身子像是痉挛一般在微微颤抖。
若是沈熠然在这里,必然能认出来,这人是方才在书房一直呛自己的方万仇。
“王爷,属下已将人带来,只是还未招供。”长风拱了拱手,又将铺着狐裘的大椅端了过来。
“嘴倒是挺硬,让本王来亲自会会。”骆长珩摆了摆手,示意长风退下。
长风敛了敛眸,如最忠诚的骑士一般,站回骆长珩身后。
骆长珩做的第一件事,就是打断了方万仇的左腿。也是只有在这里,骆长珩才会展现出真正的自己,在这里,他不再是外界人口中温润如玉的珩王,而是阴鸷残忍的煞神。
“方万仇?本王记得,似乎从未亏待过你?”骆长珩单手撑着下巴,细长有力的食指轻轻敲击脸颊,一脸漫不经心道。
方万仇倒也是硬骨头,从被抓来到现在,一个字都没往出吐。
“不说?好啊,长风,去轻柳巷二十八号,将那对母子抓来。”骆长珩轻声道。
“是,王爷。”长风说完就准备去了。
“不许去!”方万仇终于张嘴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