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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1章 情深者不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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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义重甘巾帼,情深愿不夫,热血酬知己,生死应相符。”

摘自《弁而钗》,徒做一笑,非言探花郎尔,勿怪,勿疑,哈哈。

烛光甚亮,门外瞧去,恰有瘦削影子映于窗上。

未进房门,先闻酒香,又甜又香,又清又洌,却前所未闻,前所未见。

李寻欢踏进房内,恰见烛火结了个灯花,“啪”的一声,鲜艳美丽。

一张笑脸迎接他归来。

上官昱看起来已经坐了很久,已经等了很久。

桌子上有一玲珑绯红酒瓶,狭长纤细,精致的两只梅花红酒杯。

上官昱笑道:“你终于回来,可让我好等。”

李寻欢瞧了眼那酒瓶,笑道:“上官兄如何好兴致,竟深夜造访?”

上官昱笑道:“我有好酒,不分于李兄,难于安眠。”

李寻欢坐了下来,笑道:“便只为酒?”

上官昱拿起了酒瓶,倒满了两杯,笑道:“我确另有事前来,这酒却专候李兄归来,李兄同是爱好杯中物者,想来不至拒绝。”他递过了酒,笑道,“李兄可猜得出这是什么酒?”

李寻欢接了过来,酒色红若胭脂,清冽细腻,未近鼻端便是芳香,他本是爱酒之人,当下只眯了眼去,细细品了半晌,摇头道:“这多半是调酒。”

上官昱合掌笑道:“李兄真神人也,只这一瓶酒,便耗费了我二十余种珍酿,耗费我三个时辰光景,若非有心人如李兄者,我断舍不得拿出。”

李寻欢一笑,仰头干了。

上官昱陪他一盏,再倒了酒,笑眯了眼,“我把此酒命名为‘春日醉’,李兄以为如何?”

李寻欢笑道:“春日宴,绿酒一杯歌一遍……这却是红酒。”

上官昱叹息一声,“绿酒固然是好,却要一杯一杯的求愿,多贪心,自不如红酒来的洒脱热血,李兄以为呢?”见李寻欢捏了酒沉吟,复笑道,“这酒入口甘甜,后劲却足,李兄莫不是已经醉了?”

不过两杯酒,李寻欢面上竟然已经浮现桃红,当真如此便醉了么?

李寻欢眯了眼笑道:“醉尚且未醉,上官兄何不再陪我一杯?”

上官昱仔细瞧着他面上,眼中忽然浮现了奇异之色,徐徐笑道:“这酒虽好,却不好饮得太多,一杯足矣,两杯便要醉,三杯,便是神仙了。”他这样说,竟然继续为李寻欢倒上了第三杯酒,嘻嘻笑道,“李兄可愿做神仙?”

李寻欢眼光不离那酒,他似乎已经为了这妖艳颜色沉醉,沉吟许久才叹息一声,“做人已经太难,做神仙岂非更难?”

上官昱道:“这话却不对。”

李寻欢道:“如何不对?”

上官昱眨了眨眼,忽然哈哈一笑,他的笑容忽然变了。

他本来笑的很温雅,还有些羞涩,这个笑却像是桃花绽春,既艳且妖,他忽然站了起来,忽然解开了外袍衣襟,外袍之内,只有一件血红小衣,蔽体都难。他站起来,一步未走,竟是身子斜斜倒进了李寻欢怀里,呵呵笑道:“李兄尚且未尝神仙之乐,如何便知神仙之苦?李兄尝过了,便知做神仙当真逍遥自在的很,哪里有什么苦……”他的声音越来越娇越缠绵,似乎这句话说完,他的整个人都将要融进李寻欢身体。

李寻欢竟然丝毫不避,甚至伸手按住了他脊背,口里叹息一声,喃喃道:“我本该想到的……”

上官昱咯咯笑道:“李兄只怕我酒中下毒,断然想不到我会用CHUNYAO……”他伸手轻抚李寻欢胸膛,安慰道,“李兄也不必太忧,为避气味太烈,春日醉不过极轻微的药力,促情而已,况有我来陪李兄,李兄何虑?”

他的双手竟然沿着李寻欢的胸膛一路而上,滑上了肩颈,咽喉本是人身最关键最脆弱之所在,李寻欢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,他只是笑道:“难道上官兄竟然先我而醉了么?”

上官昱咯咯笑道:“情已醉人,何必用酒?”

李寻欢忽然收起了脸上笑容,叹了口气, “既然已经醉了,那有话便只好改日再聊。”他作势要站起身来。

上官昱一惊,死死缠住了他,吃吃道:“李兄想聊什么,何不趁兴说来?情醉心未醉,心醉脑子也还清醒么?”

李寻欢作势讶道:“岂不是上官兄有事欲说于李某,难道是我记错?”

上官昱叹息一声,在他怀中轻轻的磨蹭,沉默一会,轻轻道:“我欲说与阁下的,你难道当真不知?”

李寻欢道:“我该知道什么?”

上官昱缓缓低下头去,面上浮现出桃红来,轻轻道:“自初见李兄时,我便心里喜欢,奈何隔了父仇,总不好说明,近来见李兄与楚留香关系甚密,那楚留香素行不良,岂不叫我为李兄忧心?故而,故而……”

李寻欢道:“原来上官兄这般行为是忧心于我,是喜欢我。”

上官昱低声道:“你明白就好。”

李寻欢笑了笑,“那黄北静呢?上官兄可喜欢他?”

上官昱蓦然抬起头来,瞪着他道:“黄北静乃是我杀父仇人,李兄如何提他并论?”

虽则瞪人,他眼睛之中但见波光粼粼,极轻微的颤动,衬着桃红面庞,轻轻咬了嘴唇,固然不好此道如李寻欢者,一时也不由口干舌燥,他固然身有他恙,上官昱确实在一副好皮相。

李寻欢不觉间已靠近,极近的距离,上官昱的眼睫直直的颤,他却忽然偏头大笑,手指在他背后捏紧了,徐徐道:“我正有疑问要上官兄解惑,上官家与黄家本是世交,黄北静必是瞧着上官兄长大,如何竟敢染指于你?”

刚才他几乎便要吻上,却又退开,上官昱竟似乎有些失望,只懒懒依他怀里,闲笑道:“黄北静无李兄之定力尔,何足为怪?”

李寻欢笑道:“也或许上官兄长年在京城,他不熟悉你罢了。”

上官昱吃吃笑着,想来李寻欢的手取悦了他,他嗔道:“他早已经是个死人,你我此刻为何偏偏要说他?”他的手指在李寻欢下巴处流连,轻轻抚摸,极近温柔。

李寻欢的下巴非常漂亮,又尖又硬,看来异常坚毅冷傲,他一张脸都极温和极端雅,只这下巴却似乎铮铮傲骨长鸣,令人望而生畏,偏生其生在他脸上,竟然没有丝毫的违和感。

他的下巴,就像胡铁花的眼睛一样,只要仔细瞧了它们,断不会再忽视于这个人。

上官昱吃吃低笑,“你这个人不仅十分漂亮,看起来也不如表面一般老实。”

李寻欢道:“我如何不老实?”

上官昱笑道:“你这只手,实在太不老实。”

李寻欢的手并没有什么越距,也只有上官昱知道那只手到底如何的不老实,李寻欢不过轻轻的抚摸,他竟然已经微微喘息起来。

李寻欢昔年百花丛中过,这双手抚慰过多少漂亮女孩子的脊背?只怕那一寸一寸骨头的妙处都说得出来,虽则上官昱为男子,到底还是清瘦少年,抱起来到当真与女子没有二样。

李寻欢笑道:“我原本就不太老实的,你说我老实,不过是你不认识我。”顿了顿,又接了句,“其实,你原该认出我的。”

上官昱惊讶道:“难道李兄以前见过我么?”他的眼神开始闪烁。

李寻欢笑道:“上官兄久居京城,总该听过一句话,‘一门七进士,父子三探花’,那幼子更有小李风流之名,京城之中,少有人不知。”

他说的话固然不假,却是百年之后的事了,此时拿来,自然是诓骗上官昱。

上官昱果然惊疑,身体也渐渐僵硬,他勉强笑道:“李兄原是京城人么?倒真是我孤陋寡闻了,这句话当真未曾听过。”

李寻欢道:“这本是野史玩笑尔,上官兄是读书人,没有听过也正常,但上官兄既曾考进士,总该听说过工部李侍郎之名。”

上官昱思考一会,勉强笑道:“我倒是听闻有个庄侍郎爱好此道,却也不曾见过,李侍郎更不曾……”

李寻欢忽然大喝一声,道:“你根本不是上官昱,还待欺瞒于我?”

上官昱竟被吓得一颤,吃吃道:“你,你……”

李寻欢道:“你到底是何人,为何要假扮于他?”

上官昱道:“我,我如何不是上官昱?你这话可真离奇。”

被这一吓,一番话下来,原先的稍微暧昧也全数散了去。

李寻欢淡淡道:“你能证明你便是上官昱?”

上官昱道:“你又如何证明我不是?”

李寻欢笑了笑,道:“我来之前,上官云曾对这里的情况对我一一做过介绍,包括你这个弟弟,我只问几样事,看你能否答得上来。”

上官昱叫道:“我又何必你来证明我身份?”

李寻欢笑道:“你若有假,便有欺骗财物嫌疑,其罪可不小哪,我往衙门里一告,你猜猜看……”

上官昱从他怀里跳了开来,犹疑眼神瞪了他半晌,恨恨道:“你问。”

李寻欢道:“上官昱年方多少?生日几何?”

上官昱冷笑一声,道:“我难道连自己年岁都不知?”

李寻欢道:“何不说说看?”

上官昱仰头道:“我乃辛卯年冬月初八所生,今年正好一十八岁。”

李寻欢道:“那年冬月有闰,你可知生于双还是单?”

上官昱眼神又开始犹疑,冷哼道:“我只记生日便是,哪里记那么多?”

李寻欢笑了笑,道:“你可知上官昱这个昱字有何来由?”

上官昱道:“昱者光亮也,家父望我光宗耀祖而已。”

李寻欢道:“错,上官昱生于清晨,与上官云相同,本是以景为名。”

上官昱瞪大了眼,一时不能言。

李寻欢哈哈大笑,“我已不必再问,你绝对不是上官昱。”

上官昱惊跳起来,“你又如何知道了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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