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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9章 珠玉动人心(修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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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寻欢体会了把什么叫做一宿千金,一顿酒,两个美人,一个房间,美人亦不曾吃到手,便已经是三千两金。

王亮笑眯眯弹了弹金叶子,十分愉悦的邀请二人以后多来。

楚留香从来不是珍惜钱的主,笑眯眯道:“不过三千金嘛,值。”看李寻欢一眼,又重复一声,“值。”

李寻欢翻白眼,朝王亮道:“昨晚的酒不错,帮忙搬十坛放车子里,若能搭配些精致零嘴,当是最好。”

王亮笑眯了眼,“一定办妥,一定办妥。”

楚留香哭笑不得,“寻欢,我们可不一定今天便走。”

李寻欢道:“哎呦,莫不是留恋悄悄儿姑娘?我是无甚所谓,只怕王兄不肯割爱。”

楚留香忙揽上他肩膀,往门外走,笑道:“可莫要胡说,污了人家姑娘名节,谁担待得起。”污了名节是小,李寻欢当真来了兴致买了人家姑娘,那可万万的不好说了,要拌嘴也不该在这种地方。

王亮在二人身后招手,“我说二位公子,既是家底殷实,出手阔绰,何妨再寻一欢乐去处?既到了兰州,既逢了时刻,错过岂不可惜?”

楚留香回头笑,“王兄莫非又要毛遂自荐?”

王亮连连摆手,“我可没那本事,此等盛会,我不过是个陪客,今晚日暮之时,城南珠宝阁内,将齐聚四海官商巨擘,如王某等,能跻身其间已然十分荣幸。”顿了顿,又多了句嘴,“此等盛事能在兰州举办,姬老板有大功,只今次他是参加不了了。”余声一叹,也不知是庆幸是失落。

这种盛会楚留香与李寻欢都不陌生,说白了便是世间珍稀之物在有钱人手里做个传递,楚留香的职业李寻欢的家世,参加的不算少了,此时有无兴趣参加这个?

楚留香道:“先到姬冰雁府上瞧瞧吧。”

华宅空寂,四下冷清,门匾虽在,大门却紧闭。

拍门无人应,宅内草长,鸟雀绕梁,昔日繁华仍在,四重九进,华美无双,思及楚留香那华美大船,异曲同工之妙,李寻欢唏嘘一声,不愧是好朋友。

家具所剩无几,没什么值钱事物,如此看着,也没丝毫线索可寻。

楚留香忽然“咦”的一声,院内有水井,水井旁有一只木桶,桶上尚有几分湿意,桶内半桶水也没有半片树叶子,还有人用不成?

他尚未走近,便听有细碎脚步声近,脚步声轻,却非轻功高绝,而是体态轻盈,这是女孩子的步步生莲之法。回头与李寻欢对视一眼,息了隐身观望的念头,这种时候在姬冰雁府上的女孩子,当不致有如何邪恶心思。

女子素颜朴服,虽在寒冬,衣袖正挽在手肘处,鼻尖通红嘴唇苍白,青春貌美体态风流之态尚有依稀痕迹,这样的女子出现在这样的地方……

女子瞧见二人,惊叫出声,只当见了鬼魅,惊叫一声,后退两步,才警惕开口,“你们是什么人?”

楚留香却觉得这女子面熟,不由一笑,“姑娘莫不是忘了在下,昔日此地,曾有一面之缘。”昔日姬冰雁众多侍女中,确实有此一人,也亏得楚留香记忆极好,当时不曾正眼细瞧,此时还记得依稀面容。

女子此时方仔细瞧他,捂嘴轻呼一声,“楚香帅?”一声惊呼,不喜反悲,竟呜呜哭了起来。

这一哭只把楚留香惊得六神无主,心惊胆战,迭声道:“可是姬冰雁出了事?他如今人在何处?可还……可还安好?”

女子泣不能言,“庄主他……他……”

楚留香关心则乱,李寻欢暗叹口气,拍拍他以示安慰,向女子微微一笑,“在下李寻欢,不知姑娘如何称呼?”

李寻欢的微笑一向杀伤力甚重,女子虽哽咽难言,名字总是说得出来的,女子名唤春娇,是姬冰雁众多侍妾之一,姬冰雁临走之时,遣散府中仆役,所给报酬菲薄,春娇却舍弃金银不要,只要了这一处大宅,金银虽众,如何及这座大宅的价值?有人讽她斗心机耍心眼,姬冰雁倒也从了她,却原来她竟在这荒凉处住下了。

李寻欢二人心中暗惊,若非这女子沉湎旧情,此时前来所见,只怕门户都已易主,亦为女子情深所动。

春娇黯然转过身去,凄声道:“春娇自幼无家无父母,若非庄主收留,此时尚不知如何境地,庄主此行凶险,也不见得便回不来,留着庄院回来了总是个去处,若当真回不来,春娇便守着庄主住了数年的地方,亦可当庄主时时刻刻在身旁一般。”

楚留香心口徒然一松,既是凶险,便是未死,既然未死,便有希望。

李寻欢道:“你家庄主去了何处?如何凶险?”

春娇迟疑了,“这……”

李寻欢道:“依姬兄谨慎,必是叮嘱你们什么都别对外人说,在下与姬兄交情泛泛,这位楚香帅却是姬兄的生死之交,若是香帅有难,姬兄必是拼死来救,此时姬兄有难,香帅如何能袖手旁观?”

春娇瞧着楚留香,蹙了柳眉捏了袖口。

李寻欢道:“楚香帅与你家庄主交情好这你是见过的,楚香帅的能耐人品你想必也是听过的,既说姬兄凶险,若有香帅协助,岂非危险要小去很多?”

春娇幽幽一叹,从袖中捏出一张纸来,小巧袖珍,特殊的香味,那是昔日楚留香信鸽带与姬冰雁的书信。

春娇道:“收到这封信,我也曾动过求香帅帮忙的心思,又想庄主一生好强,央求他人只怕虽生求死,便作了罢,诚没想香帅竟寻到此处……其实我也知之不多,只知道庄主携了全部积蓄,带了三百死士,进了大漠,再也没有消息。”

楚留香道:“进大漠有什么稀奇又如何凶险?带了死士莫不是有人寻他的麻烦?”

春娇道:“我只知道庄主是要去帮助一个人,至于这人是谁,为什么要帮助他,我便不知了。”

进了大漠,便如石投大海,要想寻之,可该多难?

不过至少,知道他还活着,这已经是个足够鼓舞人心的消息。

春娇凄然道:“庄主是明知难活才遣散了众人,二位若是能救得庄主回来,便是春娇的救命恩人再世父母,弥天大恩春娇今生得报来生再报……”

楚留香仰天长出一口气,长笑一声道:“姬冰雁是何许人也?他能够在沙漠中拼出这许多财富来,便不会在沙漠中葬送了宝贵性命。”

李寻欢留下银两,朝春娇微笑,“姑娘该时时刻刻让自己漂漂亮亮,若是姬兄回来瞧到姑娘为他吃苦,岂不伤心难过?”

楚留香的自信,李寻欢的安慰,终于让春娇绽出春花般甜蜜的笑容,她的心中升起了希望。楚留香曾经点燃过多少人的希望?他又让谁失望过呢?

直到出了姬家府宅的门,楚留香都一字未开口,胡铁花尚在等待他带回解药解除痛苦,绕道兰州本是有意请姬冰雁帮忙,北方之地一向是他的地盘,谁知他竟遇了凶险,这该如何是好?

李寻欢瞧楚留香哀哀站住,眼中微微的迷茫,不由微微一笑,心中盘筹如何安慰,便听扎扎之声似有马车前来。

庭院深深,府宅豪华,门前自有深深巷道,马车进了巷,自然是朝姬府来的。

当头马夫湖绿绸缎新衫,手中马鞭镶了拇指大小碧玉,四匹高头大马,马车宽敞大方,雕工精细华丽,此等奢华,来者何人?

马夫自是瞧见二人,停了马车,利落跳下车来,嘻嘻一笑,团揖着抬头,“姬老爷可在府中?小的沙门岛下人,我家沙爷正在珠宝阁恭候姬老爷大驾。”

沙门岛何处,这沙爷何人,楚留香大约知道一些的,海上的生意人,听说他的钱财有国库的一半,听说他府上的珍珠堆了三大座库房,沙长流也算是半个江湖人,听闻早年也闯荡过几年江湖,有一手还算不错的武功,算作无缘,一直未能得见。

楚留香蓦然想起早时王亮所说的珠宝阁盛会来,此地兰州是姬冰雁地盘,远道而来的沙长流却遣人来邀,想来二人交情匪浅,只此时姬冰雁在何处,也无人知了。

马夫失望而去,李寻欢瞧楚留香,“那珠宝阁……”

楚留香苦笑,“此时怎有那种心情?”深吸一口气,道:“吃饱喝足,明日便前往大漠,如何?”

李寻欢笑道:“一应所需,我来置办。”

王亮处物事虽贵,到底都是好东西,二人便登了他所属的酒楼,头等小厅,一流酒菜,视线开阔,窗口看去,方发现这里对着的竟是珠宝阁。

珠宝阁自然是卖金银首饰的地方,真要说与他处不同,便是此处华丽非凡,气派非常,如此大手笔,单是三层精致小楼,便价值不菲。

王亮解释,珠宝阁主事唤作丁克三,老板却不知是谁。

李寻欢瞧去好几眼,若在他日,楚留香总是要去凑这份热闹的,此时却只是萎靡。

楚留香灌一杯酒下去,颇有些愁眉不展。

李寻欢便笑,“莫再做作那凄苦表情,既不适合你,我更讨厌哄人。”

楚留香瞪他一眼,气的笑了,“我还该幸灾乐祸不成?”

李寻欢瞅着他笑,自斟满饮一杯,才道:“我倒觉得,今晚这盛会不妨参加。”

楚留香道:“怎么说?”

李寻欢道:“你猜这样的盛会,并州曲家会不会来人?来的是谁?”

楚留香沉默一会,看他, “这种场合,来的自然都是主事者,说不得是曲老爷子本人。”

李寻欢道:“曲老爷子虽不是江湖人,江湖门客三千,对江湖事了解绝对不少,并州与兰州隔着沙漠相望,姬冰雁的去处,曲老爷子或许知道一些。”

楚留香并未反对,叹息一声,“若非是你,此时我只怕已经冲进了沙漠。”

李寻欢哈哈一笑,“可惜沙漠里已经没有了石观音。”

楚留香握住他手,“但我身边已有你。”

李寻欢笑,笑一会,起身,“你大可先去探探情况,我去寻王亮,晚时来此处找你便是。”

探探情况,探的自然是珠宝阁的情况,李寻欢晚时过来,楚留香已经神采奕奕,神色却有些惊疑,李寻欢讶异,“可是发现什么?”

楚留香迟疑,“我似乎瞧见一个人。”

李寻欢道:“什么人?”

楚留香摇头,“还需晚些时候确定。”

王亮引路,珠宝阁进的畅通无碍,一楼柜台二楼仓储三楼宽敞明亮,马车络绎,已经来了许多人,三楼鹅卵大小夜明珠撑起八角明亮,亮光中晃悠许多笑脸,李寻欢大眼一瞧,半个不认识。

丁克三两撇小胡子非常有个性,精明眼神瞅了楚留香李寻欢两眼,便恭恭敬敬让至亮堂座位,王亮一一解释那位高壮胖子是中原铁家,那位油滑公子是江南慕容,那位锦袍大胡子是当朝皇帝的亲舅舅,诸如此类,堂中人竟被他指出大半来。

李寻欢特意留意那沙门岛沙长流,络腮胡,身材已有些发福,一直垂着眼,偶尔抬起时眼中光芒甚亮,嘴角时刻勾着,显得颇有些刻薄,身后有随从,随从双手捧刀,倒是一把好刀。

王亮认得的毕竟也有限,李寻欢没有听到曲家二字,颇有些讶异,“并州曲家竟不曾来人么?”

楚留香道:“晚些时候会不会来尚且不知。”

李寻欢讶异瞧楚留香,楚留香也不多说什么,便也不问。

恰此时进门一位髫龄孩童,锦袍玉冠不说,面如满月,目如晨星,微微的笑,两只酒窝十分动人,这孩童不过八|九岁光景,好面相。

丁克三十分恭敬的让至堂中,服侍其坐定,亲手端了茶才退出门。

这幼小孩童什么来历,又来做什么?丁克三宣布开始时,才介绍道:“这是我家少东家,今日盛会,便是少东家东道。”

孩童笑嘻嘻道:“小生姓曲名珏,给各位叔叔伯伯见礼。”

瞧他小小年龄,自称小生,颇有些喜感,有人忍不住便笑。

有人好奇,“既是姓曲,难道是并州曲家小辈?”

曲珏挑了挑精致眉毛,十分调皮的动作,笑着摇头,“曲老爷子财大势大,今日未来,小生也十分可惜。”

地点能选在珠宝阁,可见珠宝阁背后颇有些势力,既不是并州曲家,又有哪位姓曲的有如此财力?

曲珏道:“今日是小生头次参加此种盛会,还望各位叔叔伯伯给个面子,莫让小生难做。”不到十岁年纪,便是头次参加,年纪也太小了些,听他说得少年老成,李寻欢忍不住笑,悄声道:“小小年纪便是如此,将来必不同凡响。”

楚留香道:“王兄,这孩童是谁家孩子?”

王亮摇头,“从未见过。”

楚留香讶异了,“既是不知,如何会是珠宝阁作东道?”

王亮叹了口气,“这是姬老板的主意。”

姬冰雁?这总不是姬冰雁的产业吧?

王亮解释道:“我隐约明白些姬老板用意,珠宝阁扎根兰州根深蒂固,自然不是令人愉快的事,何止是我,姬老板也多次打过珠宝阁的主意,除去得知珠宝阁背景惊人,竟是寻不出什么来,这次本来……可惜……唉……”

楚留香眼珠子转来转去,李寻欢捧着酒只看只笑不言,交易早已经开始,他们二人既未看上什么东西,也没拿出什么像样宝贝来。

王亮对珠玉宝贝并不热衷,倒欢欢喜喜捧回一只金灿灿金蟾,李寻欢忽然觉得,像王亮这种人,不发财才是怪事。

再有一会,江南慕容拿出的东西引起李寻欢兴趣,数十样女子喜爱的事物,样样模样精巧动人,在场若有女孩子,只怕早扑了上去。

慕容家做的便是女子的生意,此时拿出的东西样样都是绝品,每一样东西都不会有第二件,便是此等殊荣已足够荣耀,别说物事本身价值了。

数十件物品被一抢而空,李寻欢竟也起了兴致弄回好几样来。

瞧着一张张扔出去的银票,王亮咂舌,“李兄好一副怜香惜玉心肠,什么样的女子有这般殊荣,让李兄宠爱至此。”

李寻欢笑而不答,这些东西,都是送与苏蓉蓉几人的。

楚留香眼珠子依旧转来转去,颇有些心不在焉,李寻欢更为好奇,他说的那个人,等的那个人,到底是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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