名为“箐市”的城市街道上,长岭谦信正领着伦太郎和城士郎两兄弟闲逛。
城士郎打量着眼前的城市,心底掠过一丝失望。这座现代化都市与他记忆中的前世城市并无二致。初次离开基地的新奇感渐渐褪去,眼前的一切显得平凡无奇。
逛了整整一天,谦信叔叔给他们兄弟俩采购的东西堆积如山,几乎连六只手都拿不下了。
“我们这是在逃难吗?买这么多。”城士郎看着谦信,语气里满是无奈。
“哎呀,头一回带你们出来玩,当然得置办点东西。”谦信大手一挥,一副财大气粗的模样,“再说你们房间里也太空了,衣服也没几件像样的。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苛待你们呢!难得出来一趟,好吃的好玩的,通通安排上!”
“当假面骑士……这么赚钱吗?”伦太郎难以置信的表情逗笑了谦信。
“哈哈哈~当然不是!”谦信连连摆手,“基地穷得叮当响,连饭都快供不上了。这是我自个儿工作攒的积蓄,加上孤家寡人一个,开销不大,养活自己绰绰有余。”
“等等!”城士郎仿佛被震碎了世界观,满脸不可思议,“你是说,你们干着这么危险的活儿,居然没有工资,没有补贴,还得靠打工养活自己?你们脑子……没问题吧?”他及时咽下了更不客气的词。
谦信理解他的反应,自己当初知道真相时也是这副表情。
一旁的伦太郎也被师傅的话吓得不轻。天啊,这样怎么养活郎郎?成为假面骑士的念头第一次在他心中产生了动摇。
“放松,放松,别这么惊讶。”谦信连忙安抚道,“基地的情况有点复杂。走,我们先去找个地方吃晚饭,边吃边聊,我给你们解释清楚。”
三人选了一家拉面馆落座。点好餐后,伦太郎迫不及待地追问起来。年纪虽小,他也明白养育一个孩子需要巨大的花费。尤其他们父母不在,开销全由师傅承担。他无法心安理得地接受这份付出,只想着长大后一定要偿还这份恩情。
“别急,伦太郎,”城士郎拍了拍哥哥的肩膀,示意他稍安勿躁,“让谦信叔叔理理思路,我们有的是时间。”他大致猜到了伦太郎的忧虑——养家确实不易。城士郎自己也在思考未来的生计。
“唉,想说的太多,一时不知从何说起。”谦信苦恼地抓了抓头发。
“就从真理之剑组织的成立说起吧,”城士郎建议道,“正好我也有几个问题想了解。”
“真理之剑组织,存在已有近两千年了。”谦信正色道,“它分为两大部分:身处南极的**南区基地**和位于北极的**北区基地**。我们所属的是**北区基地**,也是对抗米吉多的最前线。**南区基地**则是总部所在,组织的最高领袖——真理圣主——便坐镇于此。”
“北区主要负责战斗,而南区则专注于研发。我们的武器、奇幻书,乃至战斗的剑技体系,都是由南区总部开发完善的。关于南区的更多细节,我知道的也很有限。除了在晋升为假面骑士的仪式上去过一次,其余时间几乎没有机会踏足。通常都是由总部下达指令,我们负责执行。总之,南区非常神秘。”说完,谦信意味深长地朝城士郎眨了眨眼。
城士郎并未捕捉到谦信眼神中的深意,只是默默给他倒了杯水。
“那么,组织历史悠久,底蕴应该很深厚才对,为什么我感觉……基地里那么简陋?”城士郎提出了自己的疑问。
“首先,需要纠正一点,”谦信竖起一根手指,“是**北区基地**让你感觉简陋。其次,**南区基地**完全不同,那里会让你感受到一种……积淀下来的富庶感?据说里面还居住着名门望族。具体我也不太清楚,但可以肯定,南区基地的环境绝非北区可比,这是由它们不同的职能定位决定的。”
“如果硬要比喻,南区基地就像一所顶尖大学,负责教导、提供技术装备,考核通过就算‘毕业’,根据需求,要么留在南区深造,要么被分配到北区基地‘工作’。”
“而北区基地的工作内容,就是战斗。战斗意味着受伤,甚至死亡。长期高压环境对心理是巨大的考验。能成为假面骑士的人本就稀少,或者说,假面骑士的位置是有限的——这与圣剑的数量息息相关。自古以来流传的圣剑就那几把,组织历经千年也仅额外打造出一两把,条件极为苛刻。为了维持骑士传承,南区总部采取了很多措施。比如我,不想长期脱离城市生活,总部就为我安排了工作,发放正规工资,缴纳五险一金。如果有一天我不想当骑士了,总部也会妥善安排我的退路,帮助我重新融入城市生活。其他人若有自己的规划,总部也会尊重其意愿,尽心安排。这背后投入的心力、时间和金钱,远超你们的想象。”
“所以,并非假面骑士没有待遇,而是这种综合保障体系,使得单纯谈论骑士‘工资’变得没有必要。”
“我还有几个问题,可能涉及组织内部信息。如果方便,请回答;若不便,也请直说。”城士郎看着谦信,态度诚恳。
“问吧。”谦信托着腮,饶有兴致地看着他。他知道这小子的问题肯定不简单,都点明涉及隐私了还问,真当自己很喜欢他吗?好吧,谦信承认,自己确实太喜欢这小子了,必须回答。
“你是孤儿吗?在基地长大的?”
谦信沉默了片刻。
“是,在基地长大的。”
“你……想过不当假面骑士吗?或者说,基地给过你拒绝的权利吗?”城士郎微微眯起眼睛,审视着谦信。他感觉自己之前可能小看了这位看似随和的叔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