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了,不必多言,此事就这么定了!”慕光黎不欲再听。便起身退朝了。
下朝时,卫凌朝着慕潇挤眼色“世子,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演技这么好,这三两下就把罪过推到聂千屿头上了。”
“哼,属实看不出这赵迁有何能力,皇伯伯怎得就这么器重他,我刚瞧着皇伯伯散朝后又把他叫到御书房去了。”慕潇慢悠悠的走着,很是惬意。
“不过怎么听刚刚的意思昨日那许浅浅是用剑杀的人?”慕潇侧着身子问卫凌。
“是啊,据说就是用剑,听起来好像剑法还不错呢。真是奇了怪。”卫凌说。
“这人.....”慕潇摇了摇头不知在想什么。
“不过这禁军以后要交给姜勇,姜勇那可是老将,咱以后想做点啥,在京内可没这么好糊弄了。”卫凌叹了口气。
“日后小心点吧。”慕潇说道。两人说着上马就回了府。
“世子,你走那么快干嘛”卫凌紧赶慢赶的追着慕潇的步伐。
“卫将军,咱还有东西没看!”慕潇说。
“嗷嗷嗷,对对!”卫凌拍了拍脑袋。
两人来到了书房,屏退了下人,慕潇把昨日那些信件卷宗找了出来,两人便一起开始看。那一厚叠全部是信封,有聂寒写了没有送出去的,也有梁国那边送来的。
慕潇展开了所有信件,对比了日期。
“这信是顺康十七年开始写的,也就是前年。”慕潇说道。
“那就是大梁先帝去世那年?他便已经与身为皇子的如今的梁帝有了信件往来?”卫凌疑道。
慕潇又仔细观察了这些信纸,见确如沈明所言,全部用的梁国产的宣纸。信里内容写的竟全是我朝北境兵马布置,各地的将士任命。这些信息确实分毫不差。里面甚至还有平南王在云南的粮草存放地点和运输要道。
“世子,这聂寒疯了不成,这是卖了整个国家的边境!”卫凌看了这些信气道。
卫凌见慕潇不急不徐。
“不,卫凌,你看这里......”慕潇拿起一张信纸指给卫凌。
“怎么了,这不是我们云南的军事布防和粮草运输路线吗?”
“不,这些不是!”
“世子,我之前跟着王爷打仗,这些确实是。”
“准确的说,曾经是,但是两年前就换了。我父王曾与聂寒商讨过,当时我也在场。那时父王刚在云南与夜燕打过一仗,那次敌方似是准确的知道平南军的粮草存放地点,派奸细接连烧了几处,父王察觉之后,便临时更换了地点。”慕潇拿着信件踱步道“粮草存放讲究颇多,防潮、防虫、防窃,还要兼顾运往前线的路径、损耗等。选定人必须对当地的地形气候把控非常准确。所以后来聂寒带部分北境军回京述职,我父王邀他来府中商议,当时的细节我记得很清楚,十处粮草营,每一处地点都是他们共同商议定下。这信上所述的这几处皆是三年前所用,若聂寒真的通敌,不至于写这么些谎话去骗梁王。”
“世子的意思是,这些信不是聂寒所写?”
“对,那日聂寒出现在梁军旗下已然是他通敌的铁证,群情激愤之下,证物谁又会去仔细查看,只需要随意捏造一些定罪了即可。这些信是否是真的不重要,毕竟世人只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!”慕潇说着回头看向卫凌。
“那世子,聂寒真的是冤枉的?有没有可能他还有点良心?念着旧情不想出卖平南王?”
“......”慕潇扶额,拿着信封砸向卫凌的脑袋。
“卫将军,那聂寒为何又要给我父王那封信致使他失踪。”
“欸,也对,前后说不通啊。”卫凌嘿嘿一笑。
“整件事情疑点重重。所以这些证物无论真假都无所谓。它们最大的作用就是安民心,定聂寒的罪!”慕潇说。
“世子,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。”
“如果聂寒确实没有叛国,那应是朝内出了奸细。此人不仅对我大周边境异常熟悉,还对我父王和聂寒格外了解。”慕潇抚着下巴考虑到。“那人到底用了什么手段前后调离了他们二人离开幽州。”
“会是赵迁吗?”
“他很有嫌疑。继续盯着他,每天去了哪,见了什么人都要汇报给我。”
慕潇放下了手中的信,走到门前。
窈窈少年负手而立,望着这京城的天,阴霾的像是要下雨,他眸光凌寒如霜,薄唇轻启。
“我倒要看看是谁在我大周搅弄风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