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年看着江时安,愣了好一会儿。
半响他才反应过来,低声道:“谢谢你。”
江时安摇摇头,“走吧,去给他收拾房间。”
池年抬头看他,却见江时安眼里含着笑意,“正好这几天地里要干活,让顾乐奕陪你干。”
闻言,池年也笑了,“好。”
他想了想,又道:“正好最近秧苗要蓄水,地里也长草了,带他去拔地里的草。”
江时安点点头。
池年看他,“那你还去开店吗?”
“还是要去的,不然太奇怪了,免得顾乐奕他哥起疑。”江时安想了想回道。
池年垂首,低声道:“你辛苦了。”
江时安笑着,“不辛苦。”
说着,江时安牵着池年去后院找顾乐奕,他人正无聊得很,喂完鸡正蹲在地上拔草,见两人来了,他蹦哒起来献殷勤道:“池年你终于回来了,我们现在要干啥。”
池年:“我和你先去收拾房间,等会儿再上地里看看。”
顾乐奕高兴地点点头,跟在池年身旁屁颠屁颠地走了。
池年带着他收拾好房间,然后又拉着人拿上农具去田地里干活了。
今天日头挺晒,走之前池年拿了两顶草帽,一顶盖在顾乐奕头上。
顾乐奕没见过这种东西,颇为诧异,“这是用草织的诶,是你织的吗?”
池年犹豫想着,这草帽是原主织的。
大概,也许,可能,算半个他织的吧。
于是他迟疑回道:“算是吧。”
好在顾乐奕也没纠缠着问,兴致勃勃地带着草帽走了。
怕天气热干久了农活口渴流汗,池年拿了两条汗巾,又用两个葫芦装满了水放在背篓里带走。
这几日忙着镇上的生意疏忽了地,好些杂草在雨水的滋润下冒出来了。
土壤被日头晒得有些干,池年拿着锄头垦松土壤,顾乐奕就在后边跟着拔。
顾乐奕皮肤娇,没拔一会儿开始嫌热,汗水直往外冒,手也勒出红痕。
他蹲在地里,眯着眼睛看池年,气喘吁吁道:“池年,我累了,我们歇一会儿吧。”
池年把葫芦递给他,让他喝水。
顾乐奕“咕嘟咕嘟”地喝着,学着池年拿着汗巾的样子擦汗。
“好累啊。”顾乐奕热得不行,抱怨道。
池年犹豫,“那要不你回我家玩去吧,我在田里再干一会儿。”
顾乐奕拒绝他,“那不行!我要干活!”
说着,他又开始低头拔草,汗水顺着他的已经晒得发红脸往下滴,好不凄凉。
见此,池年笑了。
池年家里的田离山不远,他想了想,放下锄头,对顾乐奕道:“那我带你去山里逛逛吧,摘点野果吃,等日头不晒了再回来弄。”
顾乐奕起兴趣了,他一个“蹦哒”起身,双眼发亮地看着池年,“好,我们走吧。”
池年带着他往山上走去,山间小路野草茂盛,春风吹拂,树荫摇曳,带来淡淡凉意。
顾乐奕无师自通地摘下草帽扇风,路边长着野果,低些的果子都被人摘的差不多了,顾乐奕只能挑着半生不熟的果子吃,酸得眉毛直皱。
池年忍不住发笑,顾乐奕瞪了他一眼,“这果子怎么这么酸你也不提醒我。”
池年笑他,“没办法,你手太快了。”
迎面走来几个小子,手上捧着一堆黑红的桑葚,顾乐奕打招呼问道:“诶小子,你们这果子哪摘的?”
这些小子没见过顾乐奕,互相对视一眼,前面带头的村长家小子大胆问道:“你哪来的?什么之前没见过你?”
池年只好冒出头来解释,“是我江时安的表弟。”
原主父母都还在世,池年担心说是他远房表弟容易被人怀疑,而江时安父母是从江南下来的,也去世多年,就算村里人怀疑也无从查证,于是他便给顾乐奕安了个江时安远房表弟的身份。
那群小子看顾乐奕气质不凡,本来心中还有些许狐疑。
但转念想到江时安家里情况,反而打消了心底疑惑,于是前头那村长家的小子回道:“噢,这样啊,桑葚就在小路往左走六七十米这样,你们去摘吧。”
池年点点头,带着顾乐奕走了。
依言走了一会,果不其然见到一片桑葚,黑乎乎的挂在叶间,长势喜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