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行!”
嘉宁挣扎了一下,却又不敢动作太大,生怕惊动门外的谢臻。
她的声音压得极低,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,“不能出去……”
裴景昱挑眉,眸色渐深,手指把玩着她新戴上的耳坠,故意扯了扯:“这也不行,那也不行……”
他指腹碾过她颈间肌肤,留下暧昧的红痕,语气危险又玩味,“三姑娘到底要怎样?”
她看着他眼底翻涌的暗潮,明白过来,无论哪种选择,都是万劫不复。
这场猫捉老鼠的游戏,她早已是爪下的猎物。
嘉宁的呼吸急促起来,脑中飞速思索对策,这具身体对太子的恐惧让她思维混乱。
她既不能让谢臻看见她被太子抱在怀里的样子,那会让他误会,会让他心碎。
可她更不敢激怒太子,怕他一个不悦,便会要了谢臻的命……
“我……”她的眼眶发红,声音干涩,“我不知道……”
“砰!”
一声巨响,门板剧烈震动。
谢臻显然开始撞门了。
“看来你的谢公子很着急呢。”
裴景昱轻笑,一把扣住她的腰,轻而易举将她打横抱起,“既然三姑娘做不了决定……那孤替你选。”
天旋地转间,她惊呼一声,惊慌失措地揪住他的衣襟:“放我下来!”
这个姿势让嘉宁彻底慌了神。
她双手抵在他胸膛,感受到衣料下紧绷的肌肉。
她的心跳快得几乎要跃出胸腔,耳边嗡嗡作响,满脑子都是——
谢臻会看见。
他会怎么想她?
裴景昱低头看她惨白的脸色,唇角勾起一抹恶劣的弧度:“怕他误会?”
他的声音很轻,却字字诛心,“还是怕孤……杀了他?”
她惊恐挣扎,却被他铁钳般的手臂牢牢禁锢,按着后脑埋进胸膛。
龙涎香混着凛冽的气息扑面而来,几乎夺走她的呼吸。
等她回过神,厢房雕花木门已被太子一脚踹开。
门开的一刹那,刺目的天光照进来。
嘉宁下意识往太子怀里缩了缩,这个动作取悦了他,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。
她听见谢臻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。
“嘉宁……”
他的声音里满是不可置信,如遭雷击。
谢臻站在门外,月白色的衣袍被山风拂动,指尖还悬在半空,维持着推门的动作。
他清俊的面容血色尽褪。
他望向她的眼神让她心脏绞痛,那里面盛着难以置信的震惊,还有更痛苦的、小心翼翼的求证。
嘉宁被裴景昱打横抱在怀里,青丝散乱,面色苍白如纸。
她的耳垂上戴着陌生的红玉耳坠,血痕未干,而太子修长的手指正漫不经心地抚过她的发梢,像在把玩一件属于自己的物件。
空气霎时间凝固。
谢臻的呼吸停滞了一瞬,眼底翻涌起不可置信的惊怒,指节攥得发白:“……太子殿下?”
裴景昱却连眼神都未给他,只是低头看着怀里的嘉宁,嗓音低沉含笑:“怎么,谢学士见了孤连礼数都忘了?”
“微臣不敢。”谢臻撩袍下跪的动作略显僵硬,但声音仍保持着臣子的克制,“臣参见太子殿下。”
嘉宁看见他垂在身侧的手攥得发白,骨节凸起如嶙峋山石。
“起吧。”
裴景昱漫不经心地应了声,手臂却将嘉宁箍得更紧。
她单薄的春衫被揉出褶皱,方才在厢房里被扯松的衣领露出小片锁骨,上面赫然印着绯红指痕。
谢臻起身时目光扫过那处痕迹,瞳孔骤然紧缩。
他清亮的眸子蒙上一层阴翳,却仍强撑着温润嗓音:“殿下怎会在此?”
“孤是储君,去哪里还要向你报备?”
裴景昱嗤笑一声,指尖有意无意地拨弄着嘉宁耳垂上的红玉坠子。
嘉宁浑身僵硬,指尖死死攥着太子的衣襟,指节泛出青白。
她不敢抬头,不敢看谢臻的眼睛。
那双总是温柔注视她的眼睛,此刻会是什么神情?震惊?失望?还是……
她不敢想。
谢臻的喉结滚动了一下,声音沙哑得不成调,语无伦次道:“殿下,这……殿下……这是何意?”
太子低笑一声,不仅没松手,反而将嘉宁往怀里带了带,指尖漫不经心地抚过她的发梢:“谢公子何必紧张?孤与三姑娘不过是……叙叙旧罢了。”
他故意咬重最后几个字,呼吸暧昧地扫过嘉宁微红的耳尖,满意地感受到她在他怀中轻轻发抖。
谢臻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,目光紧紧锁在嘉宁脸上,声音微哑:“嘉宁,你还好吗?”
这一声呼唤让嘉宁的泪水夺眶而出。
她在太子怀中发抖,透过泪眼看见谢臻眼底翻涌的痛色。
谢臻还是那个谢臻,即便看到这般不堪的场景,第一句话仍是关心她好不好。
她张了张嘴,却发不出声音。
太子的手指正抵在她脊椎末节,警告般陷进臀肉,只要稍一用力……
她太清楚这个动作的暗示,只要她说出什么不合太子心意的话,下一刻就会出丑难堪。
她不敢挣扎,也不敢解释,只能僵硬地攥着裴景昱的衣襟,指尖冰凉。
谢臻会怎么想她?
他会不会以为她是自愿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