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聿明问他阮昱的抑制剂和包哪里去了。
肖棋一梗,本想瞒着,但那么明显的一个包和抑制剂消失了,方聿明怎么会不知道。
他也知道这件事瞒不过去,只好把今天发生的事讲一遍,面色稍显不自然,边观察方聿明的反应边简略道:“我们这次出差遇到一个比较难缠的同事……起了点冲突…………他就把阮昱的包扔了。”
怕方聿明继续问,又反复补充强调,“阮昱的抑制剂都是随身携带的,他没错,走到哪儿就带到哪儿。”
“抑制剂丢了以后,我们去药店买了两支市面上卖的常用抑制剂应急……我猜到阮昱用的那种抑制剂和这种不太一样,所以办完事后,紧赶慢赶的坐上飞机……后来就是你知道的了。”
方聿明在听到阮昱的抑制剂被人扔掉的时候就已经脸色铁青了,肖棋都没敢说后来飞机上那人大放厥词。
怕方聿明一怒之下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来,现在还是阮昱的身体最重要。毕竟他老公对阮昱宝贝的不行,肖棋以前不信,这次信了。
方聿明的语气藏着一股狠劲儿,他坐在沙发上,姿态却完全不放松:“我明白了。”
肖棋叹了口气,双手交握放在膝盖上,“那我帮他请假吧,阮昱大概多久可以好啊?”
方聿明看了眼卧室,眼里满是心疼和无可奈何的悔恨,“没事,我请吧。”
肖棋什么时候走的他不知道,有可能是他把肖棋送到门口的,也有可能忘记送,肖棋是自己走的。
他在客厅干坐着等到了太阳下山,别墅内笼罩着晦暗的微光。
很快天色完全暗下来,方聿明交叉着双手,往卧室的方向看了一眼。
不知道现在阮昱怎么样了,有没有好一点。
很快他忍不住站起身,摸着夜色过去,打开了卧室房门。
卧室内很暗,也很安静,一侧的床上,他看到阮昱蜷缩在被子里,好像已经睡着了。
这间房就算他闭着眼也能毫无阻碍的通过,方聿明小心的靠近只是怕惊醒阮昱。
但等他小心翼翼的靠近,被子里却慢慢露出一双半睁的眼睛。
迷茫无助。
方聿明一愣,顾不上其他的,脱了衣服上床,把阮昱捞过来,“好点了吗?”
阮昱没有说话,就是还没有好一点,他额前的头发稍显潮湿,方聿明用纸巾帮他擦了擦细密的汗珠。
“我打了抑制剂,放心。”方聿明抬起他的头,把枕头塞进去,“这样舒服一点吗?”
阮昱“嗯”了一声,声音特别虚弱。
躺了一会儿,方聿明心事重重的问他:“抑制剂丢了怎么不和我说?”
阮昱努力去听清方聿明在说什么,但耳边像塞了一团火热的棉花,身上也时冷时热。
他说不出话,不自觉地往方聿明的脖颈间埋了埋。
方聿明看他这么痛苦,轻抚着软弱无力的后背。
阮昱只觉得一阵酥麻,挺了挺腰,但前面顶到了方聿明的身体,无处可去了,才慢慢在方聿明的安抚下放松下来,也的确好一点。
方聿明却握紧拳,等阮昱平稳下来后,把身体往后撤了撤。
没一会儿方聿明觉出抑制剂功效减弱,等到不能再等下去了,他的身体在黑暗中感受了下阮昱的状态,发觉好像已经睡着后,才慢慢抽回了自己的胳膊。
但一只手突然伸过来搭在了自己肩膀上,方聿明一顿,停下动作一动也不敢动,喊:“昱昱?不舒服吗?你等我一会儿,我再打一针抑制剂。”
他怕自己泄露出的任何一点信息素都会让阮昱更加不适,但阮昱往他身前凑了凑,哑着嗓子痴迷的问:“方聿明,你又买橙子了。”
方聿明浑身一颤,反应过来后大脑快速运转,在想阮昱这句话是什么意思。
可是他没有点熏香。
是被发热期折磨出的幻觉吗?还是……他的大脑突然被一种不可能但他期待已久的信息占据。
黑暗的房间里伸手不见五指,他们没有拉窗帘,窗外的路灯亮起后灯光浅浅的投射进来。
在他怔愣的时候,阮昱已经把两只手都搭在了他的肩膀上,两只手慢慢收紧圈住了他的脖子。
阮昱迟疑了下,似乎在和理智对抗,对抗无果后问:“还是你点了香薰?今天的很好闻,是什么牌子的。”
方聿明紧张的一句话都不敢说。
他能感觉到阮昱凑到了他脖子上,灼热但轻到像羽毛的呼吸洒在自己皮肤上,方聿明维持着上半身支起的动作。
他撑得住,阮昱却撑不住,慢慢的整个上半身都缠在方聿明身上,“好累,你躺下来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