蓝色鸭舌帽只好用铁锹敲了敲后面的铲车,那台铲车立即轰隆起来,往前开了十几米,村民们大吃一惊,被冲得四散。这已经不是挑衅,而是蓄意的犯罪。
阿勇也被迫向后退,但他的眼神里却丝毫不见胆怯,反而多了一分藐视。当铲车停下来后,阿勇又站到最前面,而且这次,他更加靠近蓝色鸭舌帽。
“还真不怕死啊,后生仔,再给你几分钟,再不让路,我们就直接下田里铲。”蓝色鸭舌帽得意洋洋,他觉得他的办法开始奏效。
“来啊,那就继续来啊。看看谁最后怕死。”阿勇继续激将,他觉得火候到了。
“你真的不怕死是吗?”蓝色鸭舌帽拿起铁锹准备抡下来。
“那你试试?我叫郑勇,这里的村民,你是什么杂种?”阿勇露出一丝带杀气的微笑。
“早死仔,我是城南一霸杨二哥,我们老板是城南杨家的杨老大,你们书记的结拜兄弟。今天,我们就是要来拿下这块地的。”这个叫杨二哥的,果然脑袋不够用,他不知道,阿勇要的就是这句话。这句话,足够让他们进去吃足公家饭。
“嘿嘿,那你试试?”阿勇拿到自己想要的证据,差点笑不拢嘴。
“阿勇,走开啊,没必要和这帮早死仔搞下去。”在一边看着的张姑子开始着急的叫唤,她大步走上前去,一把拦在自己的儿子前面。
“阿妈,下去吧。我自有办法,这些人,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呢。”阿勇的底气,就在于他是部队的人;而且,阿勇原本所在的部队是军区集团军的侦察部队,论动手,对面那些人都不是他的对手!
阿勇把自己的母亲推到后面,让村民们散开一些。
“乡亲们记住了,这些人是城南杨家的,这个人是杨二哥。等会郑主任和民警来了,记得告诉他们。”阿勇大声告诉村民,这是为日后保留证据。而对面的杨二哥,却以为阿勇是胆怯了,怕了他的名号。
“早死仔,还不让开?”无脑子的杨二哥,开始举起铁锹往阿勇扑过来。他的手下也狗仗人势,拿起铁锹一并举起准备袭击阿勇。
张姑子心急如焚,她眼看儿子要被流氓们围殴,自然冲上去准备保护儿子。阿勇原本准备迎敌,却见自己的母亲冲过来,只好先回撤一步,把自己的母亲拦住;这一来,阿勇便被对方给偷袭了;一个铁锹往阿勇头上抡下去,幸亏阿勇眼疾手快,他一把推开了张姑子,然后自己一个鲤鱼打挺,铁锹只从他脸上划过,嘴角被划出了一道血丝。
这一劫,总算躲过去了。
“别过来,你们都退下。”阿勇对着张姑子和村民们怒吼道。阿勇要一心一意对付这些宵小,围观群众最好退下。
那边,刚刚领会了阿勇敏捷的身手,流氓们也有些吃惊。但为首的杨二哥却依然一副嚣张的模样,他示意铲车继续前进,准备冲到田里去铲平。
“你再敢往前试试!”这是阿勇最后的警告。
蓝色鸭舌帽没有回话,他自己带头和几个手下又开始新一轮的袭击,自然,套路依然是老土的抡铁锹。这回,阿勇就没那么客气了,眼见这几个人扑过来,他开始自卫反击。他先是压低身子重心,待到这些人靠近时,便来了一个扫堂腿,刷刷几下,一套军体拳打完,三下五除二,这群流氓们便纷纷倒地,抱脚痛哭;那个开铲车的家伙一间形势不妙便立即下车逃跑。
但说晚不晚,说迟不迟;郑如松领着队伍到了。
围观的村民们眼见阿勇这边旗开得胜,那边郑如松领着大队人马赶到,立即欢呼起来。张姑子先是吃惊儿子的本事,然后又见大队人马到来,心里是先惊后喜。她跑到阿勇身后,使劲地用手拍了拍儿子的后背,脸上的笑容犹如盛开的鲜花。
“让开,让开。”郑如松冲在最前面,刚才阿勇立功的一幕,他已经看在眼里了。
这时候,那个逃跑的铲车司机也被抓了回来,他立即跪在地上,不敢抬头看一眼众人,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不安。
“阿勇,你没事吧?”郑如松见阿勇的嘴边有些流血,问道。
“没事,小事情。”阿勇也不抬头看一眼郑如松,他心里认为,就是郑如松过于妥协,才导致今天这种局面。
“大家听好了,派出所的民警就快到了。等一下民警同志问什么,大家按事实告诉民警就行了。”郑如松知道,这回算是抓住某人的把柄,要狠狠地治他一番。
“哎,我交代你的事情,办了吗?”阿勇见到那个半大不小的小伙子在人群中,他上前问道。
“办了,我按你给电话号码打电话过去,他们说他们现在会派人过来了。”小伙子一五一十地汇报。
“郑主任,等会县里人武部的同志会过来确认一下情况,需要你和村民一起作证。”阿勇得知小伙子已经按他说的打电话给人武部,于是便要求郑如松要留下来作证。
“作证?”一旁的张姑子有些迷惑。
“阿妈,我是现役军人,又是军官。这帮家伙涉嫌袭击现役军官,严重的话是要判刑的。”阿勇底气十足,说话声音洪亮。
那个叫杨二哥的流氓早就被村里的治保人员给控制住,他听见阿勇刚刚的一番话,才发现自己是真的没带脑子出门,只好把头埋在地上,不敢和任何人对视一眼。
“那就是说,如果抓出幕后的主使,也要被部队给抓去?”郑如松需要阿勇做进一步的解释,他觉得某人这回真的是捅了个大篓子。
“不是,但人武部可以督办此事。我流了血,要去县人民医院验伤,一旦医院出了报告确认伤情,自然就是要走法律程序。”阿勇的每一步,都是在计划当中。
“明白了,阿勇。你这回可是立大功了。”郑如松心花怒放,这段时间以来的憋屈,终于可以狠狠地释放出来。
人群开始逐渐散去。空气中依然充满水汽,已经升起的太阳,依然在云山雾海里挣扎着射出光芒;彷佛,此时的它也深受其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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