既然得了线索,自然免不了要去郑府走一趟。只是他才将郑洪涛打的半死不活,贸然上门怕是讨不了好。眼见着天色也不早了,余笙和贺知砚一合计,决定翻墙去看看。
贺知砚身手敏捷地跃上墙头坐着,然后笑盈盈地转头看向余笙:“这次需要我帮忙吗?”
余笙想也没想就牵住了那只骨节分明的手,借着贺知砚的力道翻身过去。
“怎么样?小爷我还是很厉害的吧。”贺知砚有些嘚瑟的问。
余笙嗯了一声,仔细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。
郑洪涛是家里的独子,知道他被打了后郑夫人心疼得不行,几乎全京城的太医都被她请了一遍,生怕自己的宝贝儿子落下什么毛病。
余笙他们也不知道走到了谁的院子,只见远远地有个绿衣服的丫鬟端着托盘朝他们这边走了过来。
贺知砚从衣服上扯下两块布,一块递给余笙,让他学着自己的样子将脸蒙起来。然后眼疾手快地将那小丫鬟捂住了嘴抵在树干上:“姑娘别怕,我们没有恶意。”
贺知砚压低声音继续道:“我们只是想问你打听点事,等会千万别大声惊叫知道了吗?”
丫鬟眼神惊恐地看向他们,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。
贺知砚放开了手,丫鬟声音有些颤抖道:“你们想知道什么?”
余笙:“你可认识孔灵儿?”
丫鬟想了想:“孔灵儿?听别人提起过,可是她……不是已经死了吗?”
余笙:“那天她被带回来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?”
丫鬟摇了摇头:“我并不是少爷院里的人,对这件事也知之甚少,你们可以去问问张嬷嬷,她一直伺候少爷或许知道些什么。”
贺知砚:“那你带我们去找她。”
丫鬟看了他们一眼:“你们跟我走吧。”
天色已经很黑了,尽管是在月光的照耀下,也只能看到模糊的身影。郑洪涛是府里千娇万宠的大少爷,住的自然是最好的地方,离其他院子也比较近。或许是因为身上有伤的缘故,哪怕是这个时辰了,屋里也是灯火通明一片亮堂。
丫鬟暗中地打量了一下身后的两人,他们这时走到了一处小路上,刚巧前面有个拐角处,丫鬟悄悄地与他们两人拉开了些距离。
千钧一发之际,丫鬟猛地朝前面跑去,但嘴巴里的“救命”还未出口就又咽了下去。冰冷的匕首抵在她的脖子上,反射出来的光让她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:“求求你们放过吧,我只是一个小丫鬟,真的什么都不知道。”
贺知砚叹了口气道:“我并不想害你,但也希望你能好好配合我,把我们带到目的地后,我们自然会放你离开。”
说着还将自己身上一个装的满满当当的钱袋子扯了下来:“这些银子权当是我们的谢礼。”
丫鬟脸色涨的通红,不屑地“呸”了一声:“谁知道你们要做什么,我是不会助纣为虐帮你们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。”
余笙将自己腰间属于京兆府的牌子扯了下来递给她看了看:“姑娘放心,我们这次来只是为了找寻孔灵儿被害的真相,并无他意。”
丫鬟仔细瞧了瞧,发现确实是京兆府的令牌后才放下心来,轻轻松了口气:“你们跟我来吧。”
他们走到了一处狭小的偏房,这位张嬷嬷既是郑洪涛的丫鬟,也是他的奶妈,因此颇得器重,在这里有一间自己的房间。
丫鬟上前敲了敲门:“张嬷嬷,你睡了吗?”
不一会,房间里面传来一道困倦的声音:“谁啊?”
丫鬟:“是我,雪霁。”
喀拉一声,门被打开了:“这么晚了,你有什么事?”
“你们——”
张嬷嬷话还未说完就被雪霁捂着嘴推了进去:“嬷嬷先别怕,他们是不会伤害你的。”
“你们到底要干什么?”张嬷嬷瞪大了眼睛,又惊又怒。
余笙:“我们想向你打听一些事。”
张嬷嬷转过头去:“老身年事已高,怕是记不得什么了。”
余笙将贺知砚的那把匕首放在桌子上:“张嬷嬷怕是没搞清楚状况,我们不是非问你不可。”
“你——”张嬷嬷气得胸口剧烈起伏,她没好气道:“要问赶紧问!”
余笙:“半个月前,郑少爷曾带过一名春江舞坊的女子回府,却不想那女子竟然誓死不从,打晕了郑少爷自己偷偷跑了出去,其间她可去过郑府其他地方,碰见过什么人?”
张嬷嬷有些犹豫地开口:“这事不会和少爷有什么关系吧?”
余笙:“现在还不得可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