哈勒巴能听懂简单的话,但没听懂“轻举妄动”这个成语,挠着脑袋瞪他:“你告诉我云枕松的存在,不就是等着我这么干么!”
韩琰面无表情地看着他。
哈勒巴总觉得这人邪性,明明长得是一副翩翩公子的样,可眼睛里总流露出疯意。
哈勒巴打了个冷颤。
韩琰翻脸比翻书还快,眨眼间就摆出温润如玉的笑容,晃得哈勒巴想吐。
韩琰有商有量道:“既然已经试探出了云枕松在齐剑霜心中的分量,那你以后也知道如何让齐剑霜痛苦了吧?答应我,这一阵一定不要出兵,好吗?”
哈勒巴眼里露出些许疑惑。
韩琰保持原有的笑意,扭头对骨浪说:“翻译给他。”
骨浪正在和无恙进行无声对峙,彼此互瞪,不亦乐乎,闻言一愣,一边回忆刚韩琰说了什么,一边翻译给哈勒巴。
最终,哈勒巴点头了,不过他要求韩琰五天之内再给他们提供五百斤粮食。
韩琰同意了,掀帘离开后,背对着哈勒巴的方向嫌弃骂道:“蠢货!”
与此同时,哈勒巴喝光奶茶,一抹嘴,瞧不起韩琰那清高劲儿,骂道:“装货!”
只要北匈不出兵,齐剑霜就无用武之地,到时候他必须要一个人面对大宣朝廷的威压,韩琰不会给他任何翻身的机会,绝不!
韩琰坐在马车里,闭眼小憩,每日一问:“东西找到了吗?”
无恙摇头,一瞧主子闭着眼呢,连忙补道:“没呢。”
“江南,快翻遍了呢。那东西究竟在哪儿?”
*
云枕松伤势不重,但是因为惊吓过度,精神不济,整个人看着病怏怏的。
齐剑霜陪在他身边,仔细喂他喝水,时不时用袖子给他擦下嘴角。
突然,门外起了骚动,被五花大绑的胥信厚一个猛扎冲进来,他费劲吐出撑了满嘴的布,腮帮子酸胀得厉害,胥信厚肆无忌惮地高声叫嚷:“齐剑霜!你要反吗!你现在什么都不是!凭什么绑我!又凭什么住我的虎帐!”
他一边嚷,一边照着齐剑霜跑去。
齐剑霜拔剑朝他刺去,胥信厚眼疾手快,借势割断前胸后背的绳子,几乎是贴着皮肉划过,稍有不慎,就有皮开肉绽得风险。
负责羁押的士兵姗姗来迟,反缴胥信厚胳膊,被胥信厚一拳接一拳打退。
云枕松惊讶于这人武力不低,面对层层围攻,竟还能游刃有余。
“别打了,都停下。”
云枕松皱眉道。
他声音不大不小,刚好可以让他们听见,但没人把他当回事。
云枕松好不尴尬,揉了揉鼻尖,齐剑霜看了他一眼,吼道:“胥信厚!你丫别逼老子动手。”
“操!我胥信厚怕你么?!你算老几?”
云枕松一听,护犊子的脾气上来了,刚“嘿”了一声,齐剑霜便豁然起身,抬脚作势踹他。
胥信厚不屑地挑起一边嘴角,伸手握扯齐剑霜的腿,谁料!齐剑霜出其不意,收回的腿快出残影,没人看清他是如何支配的四肢,胥信厚就已经被齐剑霜押跪在地。
齐剑霜不多说一句废话,一拉一拽,硬生生卸了胥信厚一条胳膊,胥信厚算条汉子,疼得冷汗都出来了愣是没吭一声。
这会儿齐剑霜再次抬脚,把胥信厚踹出虎帐,冷冷道:“等你冷静了,再进来同我说话。”
丝毫不拖泥带水,干脆利索。
短短时间,齐剑霜仅用两招制服空降而来的新将,霎时间,所有人都用崇拜强者的眼神仰视齐剑霜,玄铁营的人骄傲地心说这就是我们齐将军!云枕松得意地心说这人爱我!
齐剑霜挥退旁人。
云枕松何尝不知道齐剑霜进退两难的处境,他现在的淡定与从容,都是在拖延时间,估计这会儿有关他的消息已经飞驰在回中州的路上了。
云枕松按下齐剑霜为自己喝药的手腕,皱眉担忧道:“我都清楚,你不必瞒我。实话告诉我,你作何打算?”
齐剑霜依旧云淡风轻,从胸前掏出一袋蜜饯,不由分说地塞进云枕松苦涩的嘴巴里,耸了耸肩,满不在乎道:“走一步看一步,船到桥头自然直。”
“我死不了,放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