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起身拍了拍袍子,向温嫔微微躬身:“还是多谢温嫔和三郎了。”如果不是别有用心,那就更好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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待温嫔走后,她挥手招来方才扶她来的宫婢,询问:“如何?”
宫婢俯身轻道:“贵妃的人。”
她摇头轻叹:“太蠢了。”
不过离席须臾,李玄宁回来时,宫宴已乱的不成样子,皇帝高坐明堂,十二旒冕后的脸黑的吓人,见李玄宁来了,也未问她安康。
群臣后方站满了禁军,各个手握腰刀,随时准备拔刀出鞘,高座上围满了御医,长兄眼里透出止不住的焦急,她赶忙询问一旁坐着闭目养神的万之鹏:“发生何事?”
万之鹏缓缓睁开眼睛,反问她:“不是您做的?”
“我?”李玄宁想都没想到自己怎么莫名其妙背了这么大一个锅,看来这位万常侍对她非常有偏见。
“本宫干什么了?本宫刚刚差点就被那监门将军的儿子给玷污了!”她说这话格外大声,引得还在吵闹的众臣齐齐望向她。
万之鹏站起,诧异道:“什么?此子怎如此胆大妄为?”
满殿寂静,围着的御医散开,向皇帝跪下道:“大使肩部的银针带有河豚毒,但好在并未蔓延,臣已为大使施针放血,配有硫磺、雄黄,只许片刻,使者就可转醒,请圣人放心。”
李玄宁皱眉,果不其然,吐蕃使者被刺,看着殿上已无气息的舞女,她心里已了如明镜,只是那位被禁军压着的舞女,此刻近些瞧着,很是眼熟。
直到她瞧见那女娘腰间的一颗小痣,咯噔一下朝皇帝跪下拱手:“圣人,儿臣办事不周,让使者遇刺,请圣人允儿臣将功补过,查处这幕后黑手。”
“准。”皇帝不耐烦的挥了挥手,示意她将在场之人都带下去。
直至吐蕃使者转醒,皇帝才松了一口气,同样松气的还有御医,若是治不好这吐蕃使者,不说诛九族,至少得没三族。
“既然使臣无事,朕也就放心了,使者放心,朕会给你一个交代。”
象寄传达意思后,皇帝便先让人护送走了吐蕃使者,宫宴不欢而散,众臣人人自危,能进宫宴的舞女一般由教坊司选定,更是有官员为私情而给她们开后门。
这事可千万不要跟自己或是同亲近的同僚沾染到半分。
不到半刻,中书便传了圣旨来。
门下:
朕膺天命,抚育万方,怀柔远人,礼待吐蕃使,然另其于宴饮之际,险遭不测,上亏国体,下失远望。
敕大理寺卿验明凶徒身世,务得实情,凡涉事人等,无论贵贱,一体严审,不得徇私。
禁军交洛阳府调度,严查近日异人进出,疑者即缉。
殿前司交楼卫调度,复查宫宴之所。
鸿胪寺、礼部速拟文牒国书致大相,典客四方,以安万民之心。
朕必亲躬,望诸司同心戮力,速明真相。
布告中外,咸使闻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