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错,怎么了?”
“这就是宋姐姐不对了,”赵月芙立马直起了身子,“咱们女人,怎么能妒忌呢?”
“哦,不能妒忌,要主动给丈夫纳妾是吧?”宋清音此刻还有什么不明白的,这是想要提前敲打她。
赵月芙点点头:“这是咱们女子的本分。”
“可是,我听说赵姑娘要求那位右通政家的二儿子把通房都打发了,才肯订亲呢。怎么,是他挑的人不合你的意吗?”
“你!”赵月芙脸羞得通红,到底是小姑娘家,接不上话了。
“好了,姨母她们应该也叙完话了,我们回去吧。”宋清音站起身来道。
虽然她不想与赵家结亲,但到底是姨母的朋友,也不好太过得罪人。
回到禅房后,宋清音见姨母脸色不太好看,就默默地坐在她身旁不说话。
江氏与赵氏又随口说了几句话,就起身告辞了。
回来的马车上,江氏问宋清音,与赵月芙都谈了些什么,宋清音如实说了。
江氏沉默了一阵,什么话也没说。
周宜滨下差回家后,才知道母亲带表妹相看去了,并且相看的人还是光禄寺少卿的儿子赵文翰,心中气急。
他连衣裳也没顾上换,一路去了母亲的房中:“母亲,你不同意表妹进门也就罢了,为何要将她推入火坑?”
江氏也正坐在房中难受。本以为这个赵文翰是个好的,妻子没了后两年没有续弦,家中也没有小妾通房,虽说有个孩子,但音音也嫁过人了。
没想到那赵夫人明里暗里嫌弃音音门户低,说她善妒,以后嫁过去可不能这样,把江氏气得够呛。
赵家是正五品,音音的父亲是六品,也没差多少,不过一个在京城,一个在京外罢了。
“我哪里要推音音入火坑了?”江氏越想越气,“我是看两个孩子合适,才想撮合的。”
周宜滨道:“母亲啊,你哪里知道,那个赵文翰他家中虽没通房,但他屋里的丫头都快被他沾染个遍了。不过少个名头而已。”
“他妻子过世了,提个丫头做通房或是做妾,也无可厚非,为何要瞒着?”江氏不解道。
“他母亲说,这样能赚个好名声,续弦能续个好的。”
“这样啊。”江氏叹了一声,“罢了,反正音音也没看上他家,以后我……”
“以后您还要怎样?”周宜滨打断了母亲的话,“以后不要再给音音瞎相看了。”
江氏哼了一声:“我看是你不想让音音相看吧。”
母子二人不欢而散。
却说宋清音回家后,朝儿看她不太高兴的样子,问她怎么了。
宋清音与朝儿一向无话不说,就把今儿的事儿说了一遍。
“姨母也是,也不提前跟我透个话,就带着我去相看,你不知道那个姓赵的,一直拿那样的眼光看看我,要不是看在姨母的面上,我真想上去把他眼珠子……”
朝儿道:“看来姑娘真是气到了。不过也怨姑娘,以前姨妈一说给你相看人家,你不管好坏,统统都推了,姨妈也是没法儿了,才瞒着你,先斩后奏的。”
“好啊,叫你说,倒是我的错了?”宋清音端起茶来喝了一口,“我早说过了,不会再嫁人了。”
“哎哟,姑娘哎,您如今还年轻,不嫁人,等老了怎么办?就连侯爷,也说让您再找个好人家呢。”
当年,宣宁侯料理完儿子的后事,来找过宋清音,说他本以为是一门好姻缘,结果却弄到了和离收场,是萧家对不住宋清音。
他想将萧永贺名下的两间铺子送给宋清音,宋清音执意不要,宣宁侯只能罢了。又说以后有事可以给他写信,叫她忘了萧永贺,以后嫁个好人家。
“好人家,哪里去找那么好的人家啊?”宋清音道,“我觉得不嫁人挺好的,自己过,不用伺候婆婆,多清静。”
“至于老了,”她突然想到,“我可以收养一个孩子啊。听说南边起了乱子,齐州那边也遭了灾,京城外来了不少难民。”
说到南边起乱子,朝儿神神秘秘道:“我听人说,废太子当年是被肃王陷害的,南边的顺王给圣上呈了密折,折中都是证据。顺王请圣上彻查肃王,还说齐州遭灾,都是因为肃王。是他手下的人贪污了银子,才使得堤坝缺口,发了洪水。”
“这么机密的事儿,你从那儿听来的?”
“我从茶楼说书的那儿听说的。”
“茶楼说书的?这种事儿也敢随便说?”宋清音疑惑道,“不怕被抓吗?”
朝儿摇头:“不知道,好多茶楼的人都说呢。”
对方拿废太子说事,针对的是肃王,这是皇权之争,可不要闹得天下大乱。
“下回表哥再来,问问他,看他知不知道内情。”
宋清音想,不管谁当皇帝,只要天下太平就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