用铁锅里的余油炒香葱姜蒜,用黄豆酱增加酱香味后,放入棒骨翻炒。
酱清和盐调味后,醴酒没过骨头小火慢炖。
卫菱琢磨着,这酱汁明天浇在豆饭上,两个铜币一碗,好像也是个好生意。
哐当一声,门被人从外面推开。
她还没看清来人是谁,就听见了徐子烈的声音。
“卫菱,出事了!”
“啊?”
卫菱匆忙把炉灶的火调小,确认不会糊锅后,身上围着的围裙都来不及解下来,赶紧跟着徐子烈往外走。
到田里的时候,卫菱看着围观看热闹的人,心咯噔一下。
徐子烈抓着她的手腕,带着她挤到里边现场的时候。
卫菱惊呆了。
亏她来的路上还一直担心李寡妇吃亏!
谁知道,李家阿嫂战斗力如此强悍!
那刘大被李寡妇打得一脸血!
牛哇!
卫菱在心里默默给李寡妇竖起一个大拇指。
李寡妇胸膛起伏,似乎是歇息够了。
两手叉腰,身子一挺,唇齿翻合间,将刘大的祖宗们挨个问候起来。
卫菱回过神来,赶紧跑过去劝架。
“阿嫂,冷静,冷静。”
李寡妇瞅见卫菱的小脸,气略微消了一点,问候到刘大的曾祖父就停下来了。
卫菱见状,赶紧伸手顺着李寡妇的后背帮她顺着气。
“发生什么了,阿嫂?”
刘大在刘家村是出名的泼皮无赖。他爹前年走了后,更是靠撒泼打滚,逼得家里兄弟姊妹把地皮让给了他。
刘大也不是那争气的料,好好的沃土缺乏照理,收成仅有别人的一成。
李寡妇亡夫的田好巧不巧就挨着刘大的。
平日里,李寡妇想着毕竟田都挨着,刘大那边部除草除虫也影响她的地。
是以,她没少帮衬刘大。
但是近来,耕种后需要用水浇灌。总去打河边挑水,她一个妇人实在是费力。
她前些天便跟刘大聊过,让他把地里的水渠清理疏通。
这样水流过来,便能省不少力气。
一连数日,刘大连地都不下,更别提疏通了。
李寡妇气不过,想着求人不如求己,便擅自去刘大的地里清理水渠。
奈何好巧不巧,刘大今日来了,还刚好瞧见李寡妇在他田里。
刘大这个不要脸的,竟耍起那副泼皮相,污蔑李寡妇怀她庄稼。
李寡妇望向四周的荒草,哪里有一根庄稼苗啊!于是新仇旧恨一齐涌上脑海,脑子一热就跟刘大吵了起来。
刘大见说不过,冲动之下,拎着锄头就往李寡妇身上招呼。
李寡妇的第六感驱使,她的手最先反应过来,先了刘大一步,于是出现了卫菱赶来时瞧见的刘大的模样。
了解完前因后果,卫菱便明白为何围着这么多人,却无一人出来劝架了。
刘大就是那粘人的苍蝇,谁沾上都嫌膈应。
好好的田就被这样搁置,每年还要给官府交钱交税交粮。刘大这样不看不顾,可想而知日子过得有多苦。
卫菱用眼神瞧瞧打量了一下刘大的田。
地方是好地方,土地是好土地,奈何没摊上一个好人。
她的目光挪到刘大身上,那衣服破的补丁盖补丁的。
卫菱的眼珠左右动了一下。
“刘大,我出50齐大刀,这地你可愿更名换给我?”
跟着村长从里正那出来的时候,卫菱的嘴角都要咧到耳边了。
她要有地了!
她能种地了!
村长余光瞥见卫菱压都压不住的嘴角,也被感染,眉眼间都带了喜。
卫菱这一举动,也帮了他不少忙。
至少以后都不用去调和村里人和刘大的矛盾了。
将卫菱送到家门口,村长也便回去了。
祭祀大典刚过去没几天,他这身体还发虚呢。
卫菱目送村长的背影,确认村长不会回头后,砰地一下推开了家门。
李寡妇和徐子烈听见了门外的动静,正等她进门呢。
她一踏进来,两双眼睛齐刷刷地瞧了过来。
“我卫菱!也是能种地的人了!”
她把手里的那方竹片高举过头,看起来像是疯了般。
“哈哈,好,棒!”
李寡妇笑得僵硬,但还不忘给卫菱鼓掌。
卫菱嘿嘿嘿地傻乐,冲过来抱住李寡妇又蹦又跳的。嘴里还反复念叨着:我有地啦!我有地啦!
当她调转方向,冲向徐子烈的时候,徐子烈以为卫菱也会抱他,还在心里纠结了一下抱还是不抱。
结果卫菱只是看了他一眼,就回头继续抱着李寡妇庆祝了。
得,真是自作多情。
徐子烈识相地坐回了石墩上。
“阿嫂,你今晚便留下吧,吃过饭后,我有些事情要请教你。”
“行。”
李寡妇一回生,二回熟的,一口答应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