苍云的力气大得惊人,柔然男子的一颗牙齿都被踢了出来,他捂住面颊,嘴里流着血水,神智不清地说道:“那、那我给你点钱总行了吧,我有的是钱,你要多少我都给的起。“
“你说什么?!”苍云再度扬起了臂膀。
“她们是用钱就能买的货物吗?”竺一禅陡然提高了声调,他的表情寒若风雪,声音如火石一般,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。
纥骨氏的人闻声围了上来,知晓了这柔然男子的所作所为,先是不可置信,接着陷入震怒,捏紧拳头向他逼近。
男子惊恐万分,突然间,他注意到了什么,猛地翻起身向旁边奔去。
“别跑!站住!”纥骨氏的人大声呵斥着。
那男子瞥到了站在旁边的彩香,她年纪轻柔弱,就像朵轻轻一折就能摘走的鲜花。于是,男子用尽全力飞奔到彩香旁边,抄起旁边割烤肉的小刀,擒住她做了人质。
“可恶!放开我妹妹!”苍云大叫了一声。
男子扬着肿胀的面庞,得意地说道:“哼,你们这群寒酸的小部族,老子到你们这儿来,是看得起你们!一群不要脸的女人,现在在这里装什么清高?没有丈夫,生了一群野孩子,跟露珠一样,是个人尽可夫的□□!”
“你竟敢羞辱我们氏族的女子!”纥骨氏怒不可遏,气愤得浑身发抖,但看到抵在彩香脖子上的刀又加了把劲,只能咬着牙在原地踱步,不敢轻举妄动。
男子往地上啐了一口,猖狂地喊着:“你们算什么东西?我父亲,可是吴提可汗面前的红人!你们得罪了我,没好果子吃!不过,老子不愿意跟你们这些劣等部族计较,今晚我把这个小美人带走,要是把我弄舒服了,就放你们一马。”
他露骨的言语,让纥骨氏羞愤到说不出话来。
苍云脸色铁青,拉起弓,瞄准了那个口出狂言的男子。可是,他把彩香拉到面前当作盾牌,自己躲在彩香后面,挑衅地笑道:“这个小美人,虽然长得比刚才那个差了点,但性子乖巧多了。”
就在此时,一个高昂的声音响了起来:“何事如此喧闹?”
桑吉领着一队骑兵,出现在纥骨氏的营地。他环视了一圈四周,目光落在彩香身后,眉头一皱,高声斥责到:“布泽尔,你又在干什么?快放了彩香姑娘!”
“是他们先得罪我的!”布泽尔气急败坏地喊道,“你看看,那个悍妇把我打成什么样子了?我父亲都没打过我!”
“你要是没干什么,她为什么要打你?”桑吉质问道。
“我干什么了?没偷、没抢、没杀人的!她们不就是和露珠一样的女人吗?我只是来找找乐子的!我父亲是何等人物,她们居然把我拒之门外,还打我!回头我一定要告诉我父亲!让他给我做主!”布泽尔理直气壮地大喊道。
“噢?”颜桑目光如炬,“你父亲究竟是怎么样的人物呢?跟我说说看呢?”
布泽尔愣了一下,然后冷笑着说道:“桑吉,你别给我装死,你不知道我父亲是谁?他深受可汗信任,而你,只不过是王子身边的一个奴才而已,凭什么站这么高跟我说话?”
桑吉咧嘴一笑,依旧没有下马,反而轻纵着马,朝布泽尔靠了过去。
“你、你别过来!”布泽尔慌张地警告着,“你想怎么样?我父亲可是……”
没等他说完,桑吉举起长矛对准了他,居高临下地说道:“吐贺真王子已查明,你父亲倒卖兵器,从中获利,已上告可汗,我们这趟回来,就是要擒拿你父亲的。可汗因你父亲的事情勃然大怒,你还在这里兴风作浪!”
“不可能,这不可能……”布泽尔惊恐地嘟囔着。
“什么不可能?”桑吉轻松一笑,“是你父亲不可能倒卖兵器?还是吐贺真王子不可能发现此事?布泽尔,你现在是罪臣之子,还在这里引发混乱,我完全有理由直接处置你。你要是放了彩香姑娘,乖乖回去等可汗处置,说不定还能捡条性命,但如果你执迷不悟,就不要怪我了。”
布泽尔看了看那锋利的矛尖,双腿一软,瘫倒了地上。纥骨氏急忙把彩香拉了回来,把她护在身后。
“拿下。”桑吉命令道,几个骑兵立刻把布泽尔押了起来。
桑吉无声地望向彩香,轻轻朝她点了下头,接着纵马离去,消失在黑夜中。
“彩香!你没事吧!”苍云扑了过来,急切地检查她有没有被割伤。
彩香呆在原地,看着桑吉离去的方向,微微张开嘴,目光迷离。
“怎么了这是?吓傻了吗?”苍云担心地问道。
彩香回过神来,局促不安地靠近苍云,低语道:“姐,他会不会也认为我跟露珠是一样的人?我要不要去跟他解释一下?”
苍云挑起眉,投去了诧异不解的目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