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,顺水推舟的,拓跋铮被刺,沈熠然被抓这件事便被栽赃在了承德侯世子身上。
承德侯世子是和四皇子骆长瑞同类型的人,二人是好朋友,整日撩猫逗狗,而且承德侯小儿子还喜好男色,尤其是长得好看,再残个一手半脚的,就更得承德侯世子喜爱。
元宵佳宴,承德侯世子一眼看上了左腿不便的沈熠然,于是乘着夜黑风高便派人将沈熠然劫走,恰好当时沈熠然和拓跋铮在一块,于是这一起劫人事件便被看作了刺杀厄尔多大皇子事件。
大理寺人还在承德侯世子的住处找见了许多的箭羽,和那些刺客所用一样。
骆长珩看着手中漏洞百出,一点都不令人信服的证据,一脸的无所谓。这件事本身和自己就没有利益冲突,景安帝将他调查的路铺好,自己不妨将计就计,跟着景安帝的证据走。
且这件事对自己百利而无一害,自己不仅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向大理寺安排自己的人手,扩张势力范围,同时跟着景安帝的思路走,还能让景安帝暂时放下对自己的监视,这一出,足以让景安帝看到自己是没有多少势力和才能的。
至于给拓跋铮交代,呵,有什么好交代的,按照皇帝提供的证据,拓跋铮此次是被不小心牵扯到的,且并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人员伤亡,要给交代,也是景安帝给,到时候给一些金银财宝,布匹丝绸便当作是赔偿了。
骆长珩本能的不想将那具尸体不是真的沈熠然的事情告诉拓跋铮,明明是自己的下属,却和别的主子相谈甚欢?就让拓跋铮认为沈熠然已经死了,以后再不和沈熠然相见那就最好了。
这样沈熠然就能一心一意效忠自己了。
只是景安帝这百年不见一变的栽赃陷害手法还是令骆长珩红了眼,查出“证据”的那天晚上,骆长珩将自己关在了书房一整晚。
没人知道,珩王书房有个密室,里面供奉了大大小小的牌位二十七张,上到自己外祖父外祖母,下到自己小舅舅那还未出世的孩子。
骆长珩在那些牌位面前跪了一整晚。
书家出事的时候自己还太小,等自己稍微长大一点,当年被栽赃的证据和证人早就找不到,明明知道凶手是谁,却苦于没有证据,那凶手势力过大,自己现在没有能力和其对抗,看到凶手用与当初相似的手段又进行栽赃,虽然这次栽赃的主人公并不是什么好人,还是让骆长珩痛恨不已。
“祖父,祖母,母亲,舅舅,孩儿对不起你们,骆景又通过栽赃陷害除掉了自己的一大阻力,可恨孩儿无能,这么多年,还是没有找到证据,不能给书家报仇,还请再给一些时间。”骆长珩不愿称呼书皇后为母后,如果可以,他宁愿自己母亲是寻常人家的媳妇,而不是在那宫墙之内于年华正好之际断送了性命。
等等吧,再等等,很快就能报仇了,骆长珩像是在给逝去的亲人认错,又像是在安慰自己。
这件事最后,承德侯世子被判午门外斩首,承德侯念其两朝老臣,因教子无方,而被剥夺了爵位。
拓跋铮在得到景安帝和骆长珩给自己的交代,听到沈熠然身死的消息本不相信,但在看到那具尸体,那身紫色衣服,还有那自己亲眼看到的,扎在左腿的伤口,只能放下内心的猜忌,恰巧这时厄尔多传来消息说厄尔多王妃病重,拓跋铮便不得不迅速的赶回去。
现如今骆长珩要做的就是找到沈熠然的下落。因此,现如今备受骆长瑞信任的长贵,便成了他消息的最大来源。
而沈熠然,如果连这一关都过不了,那也不用再来到自己跟前了,毕竟自己从不养废人。
很快,长贵便有了消息。
骆长瑞不知道自己关沈熠然的地方已经被长贵查探到了。
长贵连忙将消息传递给了骆长珩。
骆长珩在得到消息后,迅速带着自己手下的暗卫前往暗牢。
暗牢外戒备森严,每十步就能看到一个站岗的人。
所幸珩王府暗卫个个武功高强,一个个将人悄无声息的放倒之后,骆长珩便带人进了暗牢。
尽管见惯了血腥的大场面,骆长珩还是被眼前人的模样震惊到了。
沈熠然察觉到有人来,费力的睁开眼睛,待看到站在自己眼前的人是骆长珩,终于放心的晕了过去。